随着巫玄指尖的动作,马崇明胸口上逐渐晕出几分浅淡的金色光芒, 盘踞在他心脏里的那只蛊母也变得越发焦躁, 一声接一声的尖利虫鸣在房间内回荡着, 除了身上包裹着一层淡金色灵罩的岑渊和蓬奈温之外, 也只有巫玄还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其他人不管是多塔琴莱、还是古占还有那两个僧侣,脸色都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纷纷动用着自己体内的灵力,抵御着那无处不在的虫鸣声。
他怎么会那么强多塔盯着巫玄的背影, 眼中情绪翻涌。
他们虽然也可以抵御那蛊母反抗的虫鸣声,但要想做到像巫玄这样平静淡然却还是有些困难的,更别提他随手拿出的一张符纸就可以自成一片空间,连普通人处在这样的空间里也丝毫不受蛊母的影响。
这岂不是说明, 他只需要甩出几张这样的“灵符”, 就足以和他们这些修行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人分庭抗礼
想到自己之前对巫玄拿出的“灵符”所表现出来的鄙视之情, 多塔舔了舔唇,脸上闪过一丝嫉恨之色。
如果能抓住他就好了等把他怎么制作那些“灵符”的方法拷问出来,琴莱尊者一定不会介意自己多一个人降的。
不,琴莱尊者恐怕恨不得这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成为他珍藏的人降吧。
多塔悄悄地看了琴莱一眼,毫不意外地从琴莱的脸上看到一丝狂热渴求的情绪。
琴莱注意到他的视线, 轻轻侧过头,和他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似乎并没有人发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巫玄和马崇明的身上。
随着那只蛊母发出的虫鸣声越发尖利凄惨,马崇明的脸色也跟着诡异地变得越来越红润了。
“破”巫玄眉眼冷淡, 轻喝一声,手上的动作飞快,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将整个繁复的符文勾勒完整,然后在马崇明的胸口上轻轻一拍
随着一股巧劲直入心腑,本来在床上直挺挺躺着的马崇明突然睁开眼睛,扒着床沿就弓起了身子,整个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松弛的皮肤下甚至能看到一条又一条的蛊虫在他身体里急匆匆地游走
“主人”蓬奈温见状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收声”巫玄眉头一蹙,冷声轻喝道。
他容貌艳丽无比,如今沾染上一丝怒意的时候更是如冬日骄阳般夺目逼人。蓬奈温看着他暗含冷淡的眉眼,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哇”马崇明憋了又憋,终于是忍不住,扶着床沿就往巫玄预先叫蓬奈温准备好的那个大盆里大吐特吐,一股恶臭随之弥漫开来。
巫玄动作迅捷地闪了闪,面不改色地给自己贴了一张倚灵香符。
他果然还是喜欢香香哒。
马崇明吐了足足十几分钟,本来就显得有些干瘪的身形在这十几分钟之内似乎变得更加颓败了。
蓬奈温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一幕,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探头往那个大盆中看了一眼。
虫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虫子,乌溜溜地堆叠在一起,肢体上粘着红红黄黄的液体,那令人窒息的恶臭,就是从这些虫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虫子呢哪怕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蓬奈温等人在真正看见蛊降的威力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不够。”巫玄眉头微皱,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边道,“再去拿一个盆进来。”
蓬奈温愣了一下,想了想,攥着那张结灵符就退了出去。
巫玄听着轻微的锁门声,目光一动不动地定格在另一旁站着的岑渊身上,表情认真地好像在研究一个极为特殊的符文一样。
果然,还是要借小美人的美色洗洗眼睛才行。
巫玄宗师目不转睛地多看了几眼岑小美人,然后就仿佛汲取够了勇气和力量一样,面无表情地扭头,往那个装了满满一大盆虫子的盆里丢了一张炎凤符。
充满了阳罡之气的炎凤符乍一遇到那由阴怨血气凝结改造而成的蛊虫就猛地爆发出了一簇漂亮的火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盆里蠢蠢蠕动的虫子都烧成了一堆黑漆漆冒着寒气的虫灰。
马崇明还在吐,他身上的蛊降正在和巫玄画下的那道解厄度怨符做着最后的抵抗,巫玄默默地观察了他一会,眼看着马崇明脸色就要白得跟纸一样了,他才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玉符,手掌轻抬,那块玉符就落进了马崇明的摊开的掌心里。
这其实是他原来打算拿回去当镇店之宝的玉符来着。
巫玄宗师有些不开心,甚至想提高一下基础治疗费。
反正他们店里的定价标准就是没有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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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两下将马崇明这次的“治疗费用”给列出了一个细无遗漏的超长清单,巫玄宗师悄咪咪在心里露出独裁者般的笑容,看向马崇明的目光似乎也稍微“温柔”那么一点。
正在大吐特吐的马崇明一个哆嗦,差点把刚吐出一半的节肢蜈蚣又吞了回去。
巫玄自然也看到这一幕,他选择选择移开目光。
不行,看到都觉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