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两人感到莫名其妙,话还未说完的重煜摸了摸脑袋,更是一脸的疑问。
还是唐青青最先反应了过来,翻身上马便跟了上去,口中不忘喊道,“表哥,你去哪里”
赶马疾行的江圣泠已经远远将两人甩到了后面,他不知在想到了什么,面色越发的沉重。
唐青青二人被迫追在后面,也只能看到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秋风萧瑟,吹在脸上如刀子般凌厉。
一路马不停蹄的奔回历安城后,江圣泠却突然停在原地踌躇了起来。
他勒紧缰绳,看着街道深处的客栈,奔腾汹涌的冲动,逐渐被害怕侵蚀。
天下第一刀的恶名在江湖中由来已久,凡是关与楼鄂的传言,皆是杀人如麻,冷血残酷。
那人现今被他掳去,江圣泠害怕,怕自己一个冲动,楼鄂便会伤了他。
越是在意,就越想保他万无一失。
江圣泠停在街头,盯着那客栈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开始发疼,却依旧想不出个滴水不漏的法子。
而在他踌躇的空挡,被远远撇在后面的重煜二人也追了上来。
唐青青是个娇生惯养之人,一路追来,那蛮横的性子硬生生被颠的没了脾气。
二人不知江圣泠为何又突然回来,在他身旁停下后。
唐青青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早上离开时的客栈,眉头狠狠的皱了下,耐心性子问道,“表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圣泠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他抿着唇角,硬生生逼迫自己若无其事的从马上下来,在店小二惊讶他去而复返面孔中,僵硬的身体坐在了一面干净的桌子旁。
看了眼跟在身旁的重煜,低声道, “把重逸叫下来吧。”
江圣泠逐渐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他沉思许久,也实在想不出万无一失的法子,时间紧迫,可如若动用武力,又没人是那楼鄂的对手。
他似乎走进了死胡同般,一筹莫展。
不多时,得知几人突然回来的重逸,便赶了过来,还未等江圣泠开口,他却先带来了螳螂锤铁林赶来历安的消息。
“他来了历安”眉头紧皱的江圣泠,突然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重逸见他面色沉重,便又细说了一遍。
江圣泠这才知道,他把楼鄂在此的消息传回盟里时,不少英雄豪杰都在。
而这位赶来的螳螂锤铁林,便是少数英勇无畏的侠客里,和楼鄂有杀身之仇的人。
传闻他初入江湖时,是个十足十的莽夫,受尽了人间冷暖,穷困潦倒之际得一人倾力相助,才得以有现今的地位,不想大恩未报,那人便命丧在楼鄂手刀下。
此后,但凡是楼鄂出现的地方,无论多远,铁林一定会跟去,更是扬言,此生一定会斩下楼鄂的头颅,为恩人报仇。
他如今追到历安城,江圣泠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自己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可是每多等一刻江圣泠心里便会多一分急躁,那种心慌意乱的急躁,任他怎么压都压不住,整张脸黑沉如水,便是连一向闹腾的唐青青,都不敢触他眉头。
江圣泠在这里愁眉不展。
而天字一号房的两人,却是相对无言,席安是个哑巴,楼鄂又一向寡言少语,所以大多数时房间里都是寂静无声的。
席安原本以为自己武功恢复之后,楼鄂便会即刻离开,后来不知为何他竟也留了下来。
席安坐在桌旁,撑着额头,看向窗外,心里百转千回,皆是近日来所发生的事,殊千夜千方百计布下的棋局,他即便再不情愿,也已入局,在这件事情成功之前,唯一惦记的便是笑蕊的安危,也不知她被楼鄂安排在了什么地方,是否安好。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席安拿起毛笔,缓缓写道,“带我去看看笑蕊吧。”
写完之后,席安似乎又有些踌躇,捏着纸张的手紧了紧,在心里做了各种推敲之后,才将纸拿到楼鄂面前。
楼鄂正专心致志的擦着那把雁归刀,看了眼席安递到面前的字句,顿了下,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