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书都是围绕着主角转的, 如果没有了主角, 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还会存在吗
白沐将这个想法记在心里,不确定的事情最能让人产生恐惧, 没了苏乔这个世界会不会崩他不知道,但他们不得不防。
“那好,臣就先行告退了。”
告退要走了
白沐立马回神, 一个纵跃跳到地上,噔噔跑到宋诀脚边用爪子抓了抓衣摆,将自己的气息沾染上去。
虽然不知道没了苏乔会怎样, 但他可以确定苏乔是个麻烦,决不能让苏乔得逞,不能让剧情力量得逞。
虽然苏乔如今已是煜王府上君, 不会像书中所写那样落魄脆弱, 从而引起宋诀的怜惜,但万一呢
剧情这种事, 他也说不准,宋诀是心甘情愿的就罢了, 若不是的话,白沐还是希望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而且他觉得, 宋诀不像是会起怜悯之心的人,看起来总是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整个人是冷的。
白沐稍微蹭了两下就跑开, 重新跳进祁渊的怀抱,仿佛刚才只是小狗一时兴起的玩闹。
宋诀也的确没在意,拱手示意后便转身走开。
祁渊抱着小白,低声道“怎么,担心他”
“汪呜”白沐点头,不仅担心宋诀还担心其他人,还担心祁渊。
顺了顺小狗的背“没事,你已经尽力了。”
这边,祁衔带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苏乔,一路上有意无意地逼开旁人对苏乔的关注,“护送”苏乔和他那只没戴嘴罩的豹子来到诗会阁楼。
走到门口,他停下道“本王还有点事,你自进去吧,好好玩。”
苏乔想到呆会儿的计划,觉得王爷不在旁边也好,便道“是,王爷不用担心。”
祁衔抬手为他理了理发丝,眼波温柔至极“嗯,去吧,”
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苏乔脚边安安静静的豹子,祁衔眼底暗光一闪大步离开。
走出这处院落,来到拐角偏僻处招来人手道“去,盯着苏上君,别让他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苏乔带着豹子低调走进去,悄悄寻了一处角落坐下,低着头拒绝与旁人交流,当然也没人想和他攀谈。
相比之前众人对他和小豹有多热切,现在就有多冷淡,谁都不想冒着风险去触霉头。
苏乔丝毫不介意,一动不动装透明人,以致众人下意识忽略他,更不会注意趴在案桌下的豹子。
祁渊带着小白进来后,主持这里的岑老将军就宣布对诗开始,由他起头吟一句,再由在座各位轮流接下去,接不下的便罚一杯茶。
说说笑笑以茶会友,倒也是一番雅事。
在场不仅有皇上,还有皇城中绝大多数的才子佳人,因此不论男女都兴致颇高。
当然,祁渊除外。
在众人明里暗里的关注中,祁渊正端着一杯清茶喂狗,吃两口茶水再来一块儿点心,一个喂一个吃乐此不彼。
看得下方众人眼皮直抽抽,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的暴君吗亲自喂狗这种事他们都不一定能做到
下方有几个喜爱斗兽的纨绔,平日都是把自己的小宠当成宝贝的,但现在看皇上这架势,忽然有些自愧不如。
惭愧地想着回去我也要给猫熊神犬小蜜喂吃的
苏乔坐在角落里,暂时还轮不到他,轮到前面一位女子对诗时,那少女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没对出来,急得直冒汗。
在场的人都自语君子,见她坚持便也不阻止,安安静静等候着,热闹的场内就这么突兀地静下来。
而就在静默的时候,忽然有人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呜呜声,其中一男子皱眉疑惑“这是什么声音”
“陈兄也听到了”
“对啊,这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一女子四下看看,再一低头突然对上一双凶戾的兽眼,还有那口森森白牙,声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女子先是一想原来是豹子在叫啊,豹子豹子
“啊豹子没戴嘴罩”
众人循声看去,顿时大惊,果然那豹子没有嘴罩
低着头的苏乔眼见着被发现了,心知不能再等下去,时间来不及了,连忙心里下令“小豹,就是现在,上”
接着众人更为惊恐地看到那只豹子化身为一道残影,直直地往皇上方向冲了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在女子尖叫、众人回头的同一时刻。
“皇上”在豹子动了的同一时刻,苏乔也动了,一边担忧地嘶声呐喊,一边为了计划不得不拼命跑过去。
他神色慌张脸色惨白地冲上去,焦急地用力一跳张开双臂,咬牙想扑到祁渊面前挡下豹子的袭击。
“护驾”众人惊呼尖叫,一旁的岑老将军连忙拔剑,就在以为会发生血案时,异变再次突生。
只见皇上动都没动,一道白影闪过对着那跳到半空的豹子挥爪一拍,苏乔见此心头猛地一跳,紧接着便见豹子被拍在地上。
不等豹子重新爬起来,苏乔因为扑了个空,直直地扑到了豹子身上,只见那豹子被压得一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死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见,等众人回过神时,豹子已经吐血晕过去,也不知是被御宠拍吐的,还是被苏乔压吐的。
没人不会现在去深究这些,所有人都齐刷刷跪下。
计划失败了苏乔余光看着那只白毛小狗,心里从未如此恨过。
他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挣扎着端正跪下,白着脸惊慌失措地关切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君看管不利差点伤了皇上,轻皇上责罚”
他后知后觉地扑在地上,颤抖着身躯请求惩罚的样子,脆弱无助又开明大义,换做上辈子的祁渊定然不会责罚他,反而为他的敢作敢当而痴心不已。
现在的苏乔也下意识这么认为,祁渊不会舍得责罚他的,他都这样诚恳认错了。
但
祁渊将小白抱起,轻轻揉了揉小爪子鼓励一笑,随后冰冷的视线落在苏乔和豹子身上,淡淡道“是该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