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她总觉得暗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但是她却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她将自己的不安告诉陆云峥,男人抿抿唇,摸摸她的头,“有我在,你怕什么?”
紫檀说:“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不然元诺也不会几次三番被害了。”
男人沉默了,他神色凝重,闭了闭眼,抬手揉揉额头,目光黯然,自责道:“你说的对,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元诺。”
紫檀靠在他肩上,“这不怪你,只怪那些人太可恶。”
接着,她扭头看了西南院子的方向,她目露迟疑,“翠玉她……她还没有招供吗?”不该啊,那丫头胆小怕事嘴硬心软从来就不是个硬骨头,薛然的手段她从前也不是没见识过,翠玉她肯定招架不住,不可能抗到现在。
陆云峥沉声说:“她当然不敢说,如今她爹娘和兄长的命都攥在别人手里,她又怎么敢说什么?”
紫檀睁大眼睛,诧异道:“啊?她家人被绑架了?”竟然还有这种事?
男人挑眉,“要不然呢?”
紫檀皱眉,“那该怎么办?如果翠玉真的什么都不肯说,那就真没办法了吗?”
“不肯说?”男人冷哼,“这可由不得她。”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这时,薛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翠玉招了。”
再次看到翠玉,她被鞭子抽的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样子看着十分吓人。她看到紫檀过来,呻/,吟着小声说:“娘娘……奴婢对不起您……”说完竟流着泪,哭了。
紫檀看到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她身旁,陆云峥拉住她不让她过去,“出去吧,这种地方你不该来。”
紫檀摇摇头,拽住他的衣袖,“该不该的,我都已经来了,就让我待在这里看看吧,而且我也没那么脆弱。”
她说完,陆云峥便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翠玉就招供了,她说她因为兄长的事急得焦头烂额,后来这件事被康良娣知道了,康良娣说会帮她,只要她乖乖替她办事。她一开始还十分犹豫,她知道一旦答应康良娣,那自己就成了别人的棋子了……但是兄长的命太重要了,他们家只有她兄长一个儿子都指着他传递香火,她母亲还写信向她哭诉了,不得已,她只能答应下来。
居然是康良娣?紫檀皱眉,怎么会是她?
翠玉哭着说完,接着泪眼婆娑看着紫檀,继续喃喃,“娘娘,奴婢对不起你……”
紫檀握紧手指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再谈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真是够矫情的。
“元诺也是你做的?”她咬咬牙沉声问道。
翠玉眼珠一颤,良久,她低下了头。
紫檀对她彻底失望了,元诺是她的逆鳞,她可以忍耐别人跟她耍心机甚至害她,但是绝不能容忍任何害元诺的人。
翠玉……康良娣……紫檀咬牙,任何试图伤害元诺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陆云峥脸色阴沉,他上前一步,冷声:“元诺的病是怎么染上的?”
话落,翠玉的身体颤抖起来。
薛然一挥鞭子打在石板上,威胁道:“快说!”
翠玉颤抖着身体期期艾艾,“……是……是……那晚,娘娘做了糕点,奴婢将东西掺和在茶壶里了……”
“哪天晚上?说清楚!”薛然厉声道。
“就是小殿下发病的前一天晚上……”翠玉哭着说,“奴婢该说的都说了……”
紫檀握紧拳头,她瞪着翠玉,“翠玉,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与元诺一起吃糕点喝茶水,可为什么元诺染上了我却没有?你是不是在撒谎?”
翠玉摇头,“没有……奴婢没有撒谎……康良娣原本的意思就是让娘娘您也染病……康良娣说如果娘娘您得病死了那就更好了。”
紫檀的胸口上下起伏,胸中的郁结之气堵的她心里发闷,陆云峥伸手揽过她,“我们出去吧。”又沉声对薛然说:“看好她。”
薛然应诺。
从屋里出来,紫檀难过地闭了闭眼,康良娣想让她死,那就直接对付她就好,为什么还要对付元诺,元诺他只是个孩子而已,而且对她也不会产生任何威胁。难道她的心就那么扭曲吗?
康良娣被抓过来的时候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贤淑,看到现在陆云峥身旁的紫檀,她咬紧牙关,痛哭流涕,“殿下,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做过任何事,还请殿下明察!”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试图挪过去拉扯陆云峥的衣摆。
陆云峥脸色阴沉,示意侍卫将她按住让她无法动弹。
紫檀看见她这样,她淡淡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连人都不像了,活像是阴沟里的蟑螂和臭虫,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康良娣闻言一愣,抬头看向紫檀,紫檀勾唇眼中充满嘲讽,“别干嚎了,你都死到临头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话落,康良娣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一样,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紫檀。
“贱人!”她骂道。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掌掴在她脸上,将她打的整个人向一边歪过去,康良娣难以置信,她捂住脸呆滞片刻,而后她撕心裂肺,“你居然敢打我?!”
紫檀冷嗤,一脚踢翻她,踩在她的小腿的关节上用力一碾,那里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康良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紫檀冷笑,一把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寒声说:“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杀你!”
康良娣被她的举动吓到了,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敢杀我?我……我爹是毅勇侯……而你……你不过就是五品官的庶女……你娘还是妓/女……你敢杀我?”
紫檀眼一眯,手起刀落砍下了她的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