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罪。
她想死。
她不活了呜呜呜呜呜。
就在祁欢崩溃地抱着脑袋自我唾弃时,房门被人轻扣了两下。
祁欢一个哆嗦,拥着薄被望着房门方向大气不敢出。
来人又敲了两下,略停了停,推开了房门。
进来的却是个圆脸的侍女,看见祁欢如临大敌缩在墙角,不由一愣,福身行礼:“姑娘醒了。是傅大人命奴婢进来服侍您沐浴的。”
“傅大人呢”
“傅大人在厨房交代早膳呢。”
哦......
祁欢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软着腿爬下去。
......
沐浴过,祁欢忐忑地被侍女带到花厅用膳。
一掀帘门,就看见傅予湛容色淡淡坐在桌前,丰盛的早膳前还放着那把久不出鞘的戒尺。
听见动静,他静静地撩了下眼皮,望着祁欢。
祁欢眼观鼻鼻观心,安安分分走上前去,坐在同他隔着一个位的地方。
两相静默,是傅予湛先开的口。
“酒量一等一的好”
祁欢羞愧地低下头。
“没有醉”
祁欢的脑袋埋得更低。
“知错了吗”
祁欢闷声点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傅予湛这才作罢,收起戒尺,淡淡道:“吃吧。”
“哦。”
祁欢捧着一盅养性燕窝羹,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抬头偷看身旁的人。
好凶。
跟昨夜完全不一样了。
男人果然,床上床下两副面孔。
......
郑府管事今日安排的活动是湖边垂钓,十分适合脑中混沌急需静静的祁欢。
傅予湛还有政事要处理,便没有同去。
出发前,傅予湛忽然从身后过来,当头扔过来一条浅色纱带:“披上。”
祁欢茫然了一下,然后想起昨夜他在后颈吮吻的那几下,脸颊爆红,手忙脚乱将纱带展开,胡乱绕着脖子缠了几周,提起裙子跑开了。
傅予湛站在回廊下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着眼,无声笑了。
......
到了醉心湖,才发现祁凝同郑朗也在,已经握着渔具占据了湖的东南角。
祁欢同祁凝是相看两不厌却非要在对方面前杵的奇妙关系,于是祁欢指挥着侍女将渔具挪到离两人十步远的地方,放饵甩杆。
祁凝看见,嗤笑了声转过身去。
祁欢目光在她身上一转,看见她腰间系着的那块麒麟玉佩,不由弯了弯唇。
身侧有小丫鬟撑伞打扇,祁欢往她腿上一靠,望着湖面沉思起来。
祁凝和郑朗坐在一处,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气氛难得的和谐。
直到日中时分,傅予湛托着盘糕点过来,盘腿坐在祁欢的席子上:“钓到几条了”
祁欢神情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回过神,往身侧桶里看了两眼,木头木脑道:“呃,一条都没有。”
傅予湛有点嫌弃的样子,随手往她嘴里塞了块云片糕:“在这一上午,做石像吗”
祁欢咬着糕点,口齿不清地反驳:“这叫陶冶情操。”
“我看你就是不想念书。”
祁凝在旁边听着,敏感地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同,正要出言刺她两句,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后颈处,不由一愣。
纱带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肩上,露出颈后暗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