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一脸懵地被扔上床榻,抬眼看见太傅沉着眼开始宽衣解带了,一个激灵,四肢并用连滚带爬翻到墙角。
她痛心疾首地想,完了完了,太傅学坏了!见到姑娘都知道扒衣裳了!
狗屁邹钰,才这么两年功夫就把她沉稳冷静坐怀不乱的太傅教成了色中饿鬼!
祁欢后脊背贴着墙根,单手捂着眼睛,伸出跟手指头抖抖索索:“你你你使美人计也没用!我是不会消气的!”
傅予湛:“你气什么”
“”祁欢炸毛:“你说气什么你是不是到淄水好些天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躲在隔壁书院干什么呢”
她越说越来劲,踩着被褥咚咚跺了两脚:“上回!前两天!就是你躲在屏风后边笑话我是不是还有书院里头每日的早课,你就是故意烦着我还不来见我!”
“你现在讨好我也没有用!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祁欢虚张声势喊叫一通,只听见暗色中,傅予湛低低品着她的用词:“讨好”
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有些诧异的模样。
房中的琉璃盏在她闹起来的时候都熄了,床榻四角的夜明珠幽幽透着光,两个人都只余下隐隐绰绰的轮廓。
忽地一声缥缈的响声,西面的窗格上映出街市上喧天的焰火,照亮了傅予湛沉默的眼。
他随手勾下暗红色的床帐,一步步走到近前,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边有个潮来馆的小公子,这边有个胭脂铺的表侄子,府上还养了一个成日跟在你后头喊娘子的俏将军,陛下觉得,我为什么不来见你”
“……”
“…………”
祁欢安静如鸡了。
连旧时称呼都用上了,形势瞬间逆转,这顶“负心汉”的帽子哐当扣在头上,祁欢觉得似乎也没有很冤。
她指在傅予湛鼻尖的食指一点、一点蜷进掌心里,收回来了。
半晌,干巴巴道:“太傅,你好记仇啊。”
傅予湛靠坐床头,看着她不说话。
祁欢又道:“两年多不见了,你一来就跟我翻旧账吗好影响情谊啊。”
还是不说话。
好叭。
祁欢吸一口气,慢吞吞挪到他跟前,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太傅不动如山,沉默地表达不满。
祁欢便扶着他肩头,摸索着去找他的唇。
唇齿相撞的刹那,察觉到傅予湛启唇无声地接纳,祁欢愣了愣,有水珠莫名地掉了下来,落在楠木床沿上,啪嗒一声轻响。
傅予湛心间便如同悬石入湖,荡开层层叠叠无声的涟漪。
他绷不住了,在她眼下碰了碰:“说一句想我,这么难”
祁欢捂着眼睛滚到里侧,哼哼唧唧:“风大,迷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