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双手抱着腿,脑袋搁到膝盖上,蜷缩着身子,把自己缩在车子后座的角落里,丧的想哭。
旁边反派大佬双手抱臂,紧收下巴,板着个脸,气压降的很低。
司机战战兢兢的开着车,几次调高暖气,还是不时的冒出鸡皮疙瘩。
最后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降下隔板。
少爷的气势太吓人,真不是他夸张,那种被野兽盯着的冰冷感觉,实在太真实,他汗毛都炸起来了。
默默为后座的小姐祈福,希望别被少爷掐死吧。
苏澄很丧,丧的要死。
她现在还穿着早上的睡衣,没错就是睡衣,睡裤,和棉袜子,尼玛连拖鞋都没穿啊。
就这样还要陪大佬去逛珠宝商场,让她死了吧。
绝对会被当成世界奇观的,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商场被围观,拍小视频的场景。
朋友圈标题她都想好了。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视频里她穿着兔子装睡衣,光着脚丫陪在大佬身边逛珠宝商场,屁股后边跟了一圈围观傻x的人。
简直不能更丢人。
时间回到三十分钟前,他们还在阎家别墅刚吃完早饭的时候。
“苏小姐”管家拿出一个ad。
“是少夫人。”阎睿皱眉提醒。
虽然只是父亲给安排的,没有举行婚礼,但他们连证都扯了,在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该有的尊重,他都会给她。
“是,是。”杨管家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是要上位的节奏啊,称呼都改了。
杨管家还不知道苏澄和阎睿已经扯证的事情,但不妨碍杨管家拍苏澄的马屁。
他殷勤的弯腰把ad递到苏澄面前,“少夫人您看,这是玲珑阁的地址,少爷说了,今天带您去这里逛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管家有种刻意讨好的感觉。
苏澄多看了杨管家几眼,但也没想太多。
低头看着平板。
首先注意到的是平板中心一个花朵型图标,上面写着“梧桐花厨”,标注是个餐厅。
苏澄觉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哪里听过,她下意识的把它归为原主的潜意识,暗暗记住了这个地方,然后才看花朵图像旁边的饰品图标,标注是玲珑阁。
玲珑阁啊,有点耳熟。
昨天没崴脚之前,好像听阎睿说,要带她去这里买耳钉的。
耳钉是剧情里给她定罪的关键证物,她才那么在意的,既然不是那个女主陷害自己的剧情,那耳钉肯定还在女主手上。
后来她就把耳钉的事情彻底忘了,没想到反派大佬一直记得,还要带她去买新的。
一种温暖的感觉漫上心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如此上心过。
会一直关注着她,一等两个半小时。
会关心她的伤,就算方式略夸张。
会记得她想要的东西,哪怕她自己都忘了。
在她很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各自嫁娶,很快就有了弟弟妹妹。
她作为多余的那个,父母除了供她上学,其他都不想管,就算是学费,也是各自推诿。
不是孤儿,却与孤儿无异。
工作后,亲人间的联系就更淡了。
她本来就不爱与人交流,又没有人督促,就变的更加死宅。
单身二十多年,突然有一个人这么在乎她,哪怕表达的方式很奇葩。
但那种别扭下的关怀和在意,苏澄并不会忽略。
就像常年身处寒冬,自己都习惯了冰冷的时候,突然吹来一阵融化冰雪的春风,那样温暖,那样令人感动。
苏澄的感动直到阎睿决定出发之前。
正确的说,是苏澄委婉的提出自己没有衣服,不太合适出门,而阎睿表示这身睡衣很可爱,并直接要拎人出发的时候。
“不,我不去。”苏澄扒着沙发扶手,死不撒手。
穿着睡衣逛珠宝商场,她会被当成蛇精病的。
口是心非,阎睿默默的想。
昨天还为了耳钉坐在地上掉金豆子。
“别闹,不会让你走路的。”阎睿拎着苏澄领子的手提了提。
“没衣服穿,我不去。”死也不去,太特么丢人了。
阎睿看了一眼苏澄的睡衣,不小心瞄到了挣扎之下,苏澄腰间露出的一小节雪白腰肢。
皮肤细腻白皙,如同最好的窑瓷白玉,又如同冬日初雪,在阳光下几乎有种散发着莹润光泽的感觉。
阎睿呼吸沉了一瞬,然后下意识的移开眼睛,正好看到雪白腰肢下,睡衣小上的,毛绒绒的,短短的,兔子尾巴。
在苏澄的挣扎之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动来动去。
好想用力按上去揉弄揉弄。
阎睿不是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于是他就上手了。
苏澄眼睛一瞪
特么你手在摸哪儿
想也不想,苏澄一脚蹬过去,力气极大。
准头不太好,只踢中了阎睿的肚子。
“痛痛痛痛痛痛啊。”
苏澄抱着脚腕,疼的想死。
阎睿无奈的拿过药酒,重新给苏澄揉搓了一遍。
“你脚丫真的不想要了”踢的那么使劲。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先耍流氓的,苏澄瞪他。
这是要伸爪子
那凶狠的小表情配上那张包子脸,还鼓起了腮帮子。
那生气的小眼神配上左碧右蓝的鸳鸯猫眼,瞪得很大。
有种小奶猫逞凶的激萌感。
阎睿动动手,按下了捏脸的冲动。
虽然很戳虎爷心肝,但这种事情不能纵着。
于是虎爷也瞪了瞪眼。
那凶残的冷笑配上一张刀削斧凿的帅脸,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那凌厉的眼神配上一双大而深邃的虎眼,身上暴戾的气势攀升。
小奶猫和大老虎对视片刻,瞬间怂成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