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家长支配的恐惧感是怎么回事咦
因是晚上,x光室并没有其它病人,值班医生打着哈欠走出休息室,从肖驰手里接过诊疗单,匆匆扫了眼,“林悠悠”
她下意识地举手,“到。”
医生点头,边拉开x室的隔离门边道,“病人进来,家属在外面等。”说完转头,见林悠悠的伤处在膝盖上,走路不便,于是又说“或者家属先把病人扶进去,再出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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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
林悠悠慌忙摆了摆手,说道“呃,不是的,医生他不是”
人医生根本没理她,套上白大褂就进门儿了。
林悠悠囧。
肖驰走过来,大手握住她的左边胳膊,触感细软,柔柔弱弱,夹着厚实毛衣都填不满他掌心。没由来的,他食指无意识动了下。
林悠悠脸红透,几乎埋到胸口,没有拒绝。因为情况特殊,他这举动根本挑不出任何出格之处。
医生虽年轻,但动作熟练麻利,不到五分钟就给林悠悠拍完了x光,随后道“一个小时出结果,一会儿你们自己在机器上取就行。”
等待的过程无聊又难熬。
一连数分钟,等候区的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林悠悠抱着书包坐在长凳上,咬了咬唇,终于深吸一口气试探开口,“那个,肖驰先生,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么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的之前被那个鸡哥摔坏了。
肖驰把手机解锁递给她。
纯黑色,款式并不是最新,干净单调。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拨出一串号码,很快接通。
“喂”
林悠悠打的家里座机,接电话的是林毅。
“是我”她把电话拿远几公分。
“卧槽”电话里的少年果然直接爆粗口,又是愤怒又是松了一口气,骂她“你个脑残,电话关机家也不回,知道咱们多着急么”
“对不起。”林悠悠解释道“我骑车摔了一跤,手机摔坏了。”
“那你这会儿人呢”
“在长青路这边。我腿摔伤了,有”她咬唇,纠结半刻后声音变小,“有好心人把我送到医院。”
话说完,身旁的“好心人”就看了她一眼。
林毅一听就急了,“医院你伤哪儿了严重么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不严重不严重,就是一点皮肉伤,你不用过来。”她安抚着,想起什么后沉声叮嘱,“爷爷奶奶问起来,就说我去袁晓家里写作业了,别让他们担心。”
“知道了。”林毅答得不耐烦,“那你快点儿回来啊。”
挂完电话,她心里的石头也算稍稍落地,把手机抵还给肖驰,“谢谢。”
他还是没说什么。
又是好几分钟的安静。一张长凳,相邻而坐相顾无言,实在是尴尬。
林悠悠于是又道“肖先生,今天晚上的事,谢谢你。”然后清了清嗓子,有点好奇,“对了,你为什么会在那儿呢”
“路过。”
肖驰的确是路过。
开车途经长青路一带时,烟没了,于是他停下车到路边买烟。刚准备离去,便听见不知何处传来呼救声。
隐隐约约,夹杂着哭腔,绝望而又无助。
他眯了下眼,视线扫向那条黑漆漆的小路,过去一看,阴暗角落里,几个男人狞笑着在扒一姑娘的衣服,那姑娘哭得声嘶力竭,仍死命抵抗。
他记得那个声音。
“路过”
林悠悠眸光闪动,对这个回答感到很诧异,另一方面,又有点莫名的小开心。巧合么,从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缘分。
她和肖驰这样有缘,她很欢喜;
在危难之际,她的心上人神兵天降救了她,她也很欢喜。
尽管膝盖伤着,脸颊肿着,林悠悠还是止不住地嘴角上扬,忽觉这个十八岁生日,也没那没糟糕了呢。
正胡思乱想,耳畔那道低沉的嗓音又响起来,听不出情绪,“你一姑娘,这么晚回家怎么不找人接你。”
林悠悠侧目,肖驰正低着头看手机,修长的指上下翻动,表情冷漠。
她窘迫,“我一直都是自己回家的,从来没出过事。今天、今天是个意外。”
肖驰没吭声,黑眸夹杂淡淡的嘲讽,须臾,把手机重新递她跟前儿。
唔林悠悠不解“做什么”
“看看。”
“哦。”她伸手接过,垂眸,超大手机屏幕上是百度页面,顶端的搜索词条显示女学生深夜独自回家,然后满页都是搜索结果。
女学生深夜独自回家,失踪七日后尸体被发现;
平海市某中学女生深夜独自回家,被先奸后杀,抛尸化粪池;
女学生深夜独自回家
林悠悠“ ”她默默地收回视线,再默默把手机递还回去。
肖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塞嘴里,随口问了句“介意么”
“还好,不介意不介意。”她干咳着回话。
他不再言语,低头把烟吸燃,林悠悠转眸打量他,入目是一张英俊的侧颜,棱角分明,下颔线硬朗,透出种生人勿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