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娶妻,薛陆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他是读书人,早晚有一天能够考上秀才考上举人,最后考上状元,那时候一飞冲天要娶什么样的媳妇没有,干嘛非得娶个村姑。
薛陆反抗过,却被他娘钱氏给骂了一顿。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他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挨骂了,就是大声呵斥在他印象里都是没有的,可是这次因为娶妻的事他娘居然将他骂了一顿。
他虽然不学好,可也知道孝顺他娘,加上家里的嫂嫂哥哥们也极力赞成这门婚事,于是他头一次妥协了。
按照他的想法,不过一个村姑罢了,等他考上状元,头一件干的事情绝对是休妻!
他生来就是为了考状元的,这是他打记事起钱氏就告诉他的事情。为了一个村姑,他当然不甘心了。
好在听说那村姑长相貌美,薛陆这才消停,勉强亲自来迎亲了。
常如欢坐在屋内,看着屋内贫瘠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房门被推开,村里唯一的喜婆笑嘻嘻的进来,然后喊道:“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乡下地方成亲程序简单,并没有复杂的。
薛陆满脸不情愿的跟着常如山等人进来,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娇滴滴长相貌美的新娘子坐在炕上。
薛陆眼睛都直了,盯着常如欢看的眼睛都不眨。这应该是他十七年的生涯中见过最美的姑娘了。
同来的村里人有人哄笑:“薛五看新娘子看傻眼了。”
常如欢长相漂亮,是十里八村数得着的,要不是家里条件实在太差,又有个得病的爹,恐怕家里的门槛都得被媒婆踏破。饶是如此,一些镇上或者县里的富户都想将她娶回去做小妾。
说这话的是薛家庄的赖子,听说薛五今日娶亲,娶的又是有名的美人,便跟着来了,说这话时,话里难免带了酸气。
若是一般的男人,估计听到这话该恼了,可薛陆可不是一般人,因为他压根没听见这话,他呆愣愣的看着新娘子,心里道:多亏同意了这门婚事,不然可就错过了这么美的美人啊。这十里八乡的估计就没有比她更美貌的新娘子了。
又想到他曾经在县城远远看过的花楼姑娘,顿时觉得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比不上这新娘子了。
其他人有人附和着那赖子哄笑,有的打趣,一时间屋内倒是热闹起来。
常如欢安静的坐在炕上,眼睛毒辣的瞥向新郎官。
她扫视一眼薛陆,心里还算满意。长得倒是不错,是个帅气的小鲜肉。只是眉宇间的青涩稚嫩却挡也挡不住,当然十七岁的孩子,能成熟到哪里去。只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和上心以及眉宇间夹杂的吊儿郎当让她眉头一皱。
回想到关于薛五的传说,常如欢一阵蛋疼。嫁个不成熟的少年也就罢了,还是个问题少年。
李氏和马氏早在人进门的时候匆忙站起来了,虽然心里不甘愿,可到底不敢在人前显露,纷纷带着笑意迎接迎亲的人。
喜婆引着薛陆到了常如欢跟前,然后执起常如欢的手放如薛陆手中,笑道:“新郎官快带着新娘子去拜见岳父去吧。”
薛陆颤抖着手握着手里瘦弱的小手,紧张的眼睛都不敢看常如欢了。一路也不知如何走的就到了常家的正屋。屋里常海生已经撑着身子坐在主位上了,常如年正双眼通红的站在身后,看到薛陆和常如欢进来,眼睛急忙盯了上去。
两人给常海生行了跪拜礼,常海生咳嗽两声然后对薛陆道:“读书人最注重礼义廉耻,也要注重修身养性,敬爱妻子。如欢是我的爱女,希望贤婿今后能替我疼爱她。”
常海生自两人进门便一直盯着,眼中的不舍让常如欢喉头都有些哽咽,上辈子她的亲生父母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便没了,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过父爱了。
而薛陆还晕晕乎乎的,陷入了常如欢的美色当中不能自拔,常海生说完这话的时候他根本一句都没听见。
还是他四哥在后面戳了他一下这才回神,呐呐的敷衍了事,便低头不语了。
常海生看他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的敷衍,眼中掩饰不住失望,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改变,只摆摆手道:“罢了,走吧,别误了时辰。”
薛陆立刻像得了解脱似得,拉着常如欢便站起来往外走。常如欢被喜婆搀着,被告知不能回头,只能忍着跟着薛陆走了。
她看不见的是在所有人走后,常如年便低声哭了起来,而常海生也红了眼眶,强撑着身子扶在门框上看着一对新人离去。
常如欢往外走的时候只匆匆扫了一眼小院,小院子很破旧,但是打扫的很干净,大门口处更是榻的只剩下门框和大门了。
门外,一辆牛车停在路上,薛陆牵着常如欢走向牛车然后就撒了手站在他四哥身旁红透了脸,喜婆扶着常如欢上了牛车,薛陆的大哥一甩鞭子,牵着牛便走。
后面零零散散的响了几次鞭炮,这就算常如欢出嫁了,薛家来迎亲的大多是村里人,薛陆的几个哥哥,还有堂哥堂弟一大串的人。
牛车走出常家庄缓缓往西北方向而去,那是薛家庄的所在地。
两个村子距离五六里地,牛车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薛家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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