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无语地和这条蛇对视。
此刻,她的脚离地面大约有一米来高,像风筝一样,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掠向前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脸上凌乱地糊了好几缕,整个人的神情气质都透出一股浓浓的诡异感。
暗色血蛇哆嗦了一下,脑袋离她远了不少。
“不是”林啾急了,“我都没虚,你虚个头啊你还担心我怎么了你”
血蛇更虚了,速度也慢了下来。
林啾有种不妙的预感这家伙好像打算把她踹下车。
果不其然,身体蓦地一松,缠在身上的暗色血蛇“跐溜”一下就把她给扔开了要不是她及时一把攥住了蛇身,整个人就得被直直甩下去
“喂你不能始乱终弃啊”林啾发出了不甘而愤怒的咆哮。
“嘶”祭渊发出了牙疼一样的抽气声。
暗色血蛇疯狂地拧动身躯,想甩掉林啾这块牛皮糖。
林啾像拔河一样把蛇身攥得死紧,两条细腿在身后的风中上下飞舞,没几下就力竭了。
“停,停一下”她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我可以不纠缠,但你得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好好放下来。”
祭渊血蛇“”你走开
林啾好言相劝“你看,你刚把我夺入怀中”
“本座没有”祭渊血蛇脱口而出。
林啾当他在放屁,自顾自控诉道“现在就想甩了我我就这么回去的话,面子往哪搁”
祭渊血蛇“”
“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不想负责任吗”林啾抽泣起来,“我都说了不纠缠你,只要你送我回安全的地方嘤,你这人怎么这样把我抓到这里,又想抛下我,连路费都不给我”
“停,”祭渊血蛇道,“本座从未杀过女人,不要逼我破例。”
“行,”林啾从善如流,“那你慢慢把我放下去。”
祭渊血蛇生无可恋地停在了一座小沙丘后。
它直立起身子,有些无语地对林啾说道“算了。看你也可怜,就像那些被本座甩掉的女人似的,便不难为你。你就待在这里吧,魏凉虽然看不上你,却也不会当真置之不理,早晚会寻过来。本座要走了,后会无期。”
林啾赶紧一把薅住了它的尾巴“你能不能留点气味什么的,让别的魔族不要过来吃了我”
祭渊血蛇满脸无语“你闭上眼睛,别偷看。”
林啾用手捂了脸,偷偷从指缝间望出去。
只见这蛇翘起了尾巴,像小狗在电线杆上拉尿那样,在她身边留下了一小滩一言难尽的污渍。
林啾“”果然,邪魅狂狷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这些男人私底下,一个比一个狗
“你这女人,当真是奇怪了。”祭渊血蛇退了几步,小心地打量着她,“虽然觊觎本座美色,令本座很不爽,但不知为何,本座总觉着你身上有股亲切的气味,有点像当初的娘亲。”
林啾“”我把你当对象处,你却想当我儿子。
“哟”祭渊血蛇突然小小地惊呼一声,噌一下竖直了身体,怪笑道,“魏凉好本事”
魏凉莫非那边解决了
祭渊血蛇傲娇地偏了偏脑袋,“本座去了”
它“跐溜”一下渗入地底,走得干干脆脆。
林啾无语望天。
苍天啊,她到底拿了什么奇葩剧本
死而复生的大师兄莫名其妙恨透了她,清冷禁欲的男主每天都想吃了她,而邪魅色气的大反派都把她叼到嘴里了,却想当她儿子果然,女配是不配拥有暴戾反派a深情男二的。
除了女主柳清音和书中一样讨厌自己之外,其他的人际关系可真是乱成马蜂窝了。
她离那滩不明污渍稍微远了些,抱着膝盖,可怜兮兮地蹲在风中。
另一边,魏凉发现林啾被掳,身上顿时爆发出了惊天寒意。
一个呼吸间,义魔通身魔焰无声无息地熄灭。
再一个呼吸间,那顶天立地般的金刚义魔,自脚下开始冻结,瞬息之间便冻到了颅顶。
“哗嚓”
义魔碎成了漫天冰屑。祭渊瞳仁紧缩,足尖轻轻巧巧地在义魔破碎的肩头一点,身体像一只大红蝴蝶般飘了起来,两个闪顿,消失在视野中。
魏凉也不追,他负手掠回地面,冰晶在他身后爆开,仿佛一朵绚烂的冰烟花。他并不回头,广袖一拂,径直掠向林啾消失的方向。
慕容春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震撼到失语。
什么时候,师尊的剑意,竟能媲美魔修的“意”了是刚刚突破了吗师尊又突破了
正发愣时,只见被魏凉遗忘多时的飞剑从地上弹起来,嘤嘤低鸣着,指向柳清音消失的方向。
慕容春不假思索掠上剑身,飞剑轻轻一晃,化成一点流光消失在天际。
掳走柳清音的这条暗色血蛇就尽责多了。
它卷了她,风驰电掣一般掠向千歧关以南。
一旦越过千歧关,那一方疆域便是魔族的领地,即便魏凉这样的绝世高手也不会贸然踏足。
慕容春将修为催升到极致,心急如焚往南追,越追,心越沉。
很显然,祭渊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柳清音而不是林啾。同时掳走她们两个,一方面是满足他的恶趣味,另一方面则是调虎离山祭渊深知以魏凉那性子,必定会故意避嫌不选柳清音,以防天下人说闲话。
慕容春正焦急,忽然感觉脚下的剑微微一沉,好像想要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