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
带土喉咙有些干涩。
是了。
这么多年了,连他都能查到自己是被奶奶收养,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即便如此,他还是为此感到羞耻。
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而且――
“这样不行......阿适。”他轻声说,“不能。”
“为什么”
“......我是罪人。”他说,“结束之后,我不会被原谅。”
“所以呢”
她声音困惑,带土只能感受到她在黑暗中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这有什么关系。”她说,“我又不在乎。”
“――”
她看见他嘴巴微张的惊讶模样,笑了起来。
她一直想要一场狂欢――这个世界的终末,必定是令她愉悦的。
但是眼前的人却更为重要。
他在恐惧。
明明对自己的结局无所畏惧、甚至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舍不得牵扯到她,一边眷恋、一边害怕被她发现自己喜欢她。
因为他也察觉到了......她在一步步靠近。
甜美又可爱。
“我不在乎,带土。”她说,“我不在乎你会怎样......我喜欢你,你也在意我,这不就够了吗”
她是恶人――
恶人。
作恶总是快乐的。
苦难令她感到愉快,厄运让她想要发笑,惨叫声无比悦耳,焦臭的尸体都散发着芬芳。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痛快。
所以理应是不在乎的。
世人应当怎样看恶人
厌恶、恐惧、唾弃――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更别提――
宇智波带土并不是恶人。
而已经到了这里,她就不会允许他退缩回去。
带土感受到边适极近的鼻息喷洒到脸上,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希望她好好的。
从一开始就不想她牵扯到这些事里来。
“可我在乎。”他说,“我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在乎你的未来,我不想你站在我这边被当做罪人。”
他这样说着,戴着手套的手从她的腰肢上移到她的后脑勺,又转到她的前面,拇指摩擦着她的脸颊。
“......我希望你......能幸福。”
边适怔住。
她沉默了好一会,视线尚存于黑暗中的带土无法捕捉到她的表情。
这几乎让他感到不安――
然后、忽地笑了。
她笑了。
不是以往沉闷的低笑,而是近乎愉快的、他从没听过的笑声――
“我已经很幸福了,带土。”
他听见她这样说。
“我已经......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