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只剩一副骨架子的男人趴在墙上,手中攥着块小的可怜的面包,他将面包一点点塞进墙壁的缝隙里,对面的女人立刻抓了过去。
“给她吃一点”
“我知道”
黑色鬈发的女人张嘴就咬了一大口,似乎有几天几夜没吃过东西了。她狂乱地嚼着,咽着,一边踢踢踏踏地走到石牢角落坐下。
在女人身旁,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有个小人蜷缩在墙壁的缝隙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那实在是一个瘦的可怜的女孩,浑身破破烂烂,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过大的囚服。
海风带着股腥咸的味道,顺着石壁极窄的缝隙钻进来,无孔不入地渗透进皮肤,使犯人们时刻处在一种极度缺水的状态。
饥饿也是。
疯女人狼吞虎咽的时候,一道咕噜声钻入了耳朵里,她猛地大幅度扭过了头,满头满脑的乱发纠结地往后倒去,她就透过自己的肿眼皮盯着人看。
“那是什么”
蜷缩着的小女孩一抖。她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女人的方向。
“对不起。”
声音有气无力,细弱地像猫儿一样,听起来可怜的要命。
女人微眯起眼睛,邪气地舔了舔嘴唇,将食物残渣卷入口中。她盯着小女孩,慢慢举起了手中只剩一半的面包。
“饿了”她轻声说,缓慢地摇动着左手,“叫声妈妈,我就给你。”
面包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绝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小孩观察着女人的脸色,发现妈妈并不和往日一样暴躁,饥肠辘辘的她贪婪地看着那块面包,几乎就要扑上去了。
“妈妈。”她乖乖喊道。
女人咧开嘴角,将面包递给了她。小姑娘得到了食物,又细又短的手指颤抖地捧着面包,认认真真埋头苦吃,指缝间偶尔还掉下点面包屑。
她吃得太过专心,直到一双大手将她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女人怀中了。
温热的鼻息吐在她的脸上,小女孩被抓着后脖颈,不痛却也不舒服,她哆嗦着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妈妈长大了嘴巴,一副要吃掉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