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杉仔细审问了两个贼人,当然用了许多工具。
可能他们还有同伙没有落,也许在府内,也许在府外。
但不管怎么询问,铁杉都没有办法问出任何相关的信息了。要么这两个人是一等一的好汉,要么就是他们真的不知道。
铁杉行走江湖多年,和飞贼也是打了很久的交道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这种大贼偷大家的事,却并非如此。一般飞贼结伙偷盗大户,如果时间长了还没有成果,往往就要散伙了。
不只因为飞贼习惯了形单影只,也因为一但人多了,就加大了团伙被搜查者发现的可能。
团伙偷盗,如果长期未得手,总是会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最后导致被护院的武师追踪。
然而这次的飞贼能越过武师的重重防范,在吴府里留下书信,说明一定是抓住了什么盲点,或者在府里有内应。
但之前搜查全府,却没有找到内应的迹象,只能说明内应隐藏太深了。
既然找出内应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在飞贼真正进来的时候动手了,但这并非易事。
吴家太大了,尤其是后花园极为广阔,能藏人的地方不可胜数。
铁杉请来府里的先生,提笔写下了书信。
携信的武师和信鸽从吴府里四向而出,把消息带到援兵手上。
农舍、镖局、甚至军营里,都有人收到了信。他们精心挑选出趁手的兵器,准备开赴金陵。
郑剑书不知道吴府里发生了什么,反正也回不去,就住在外面了。吴延枫和吴继和有没有出来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有门禁,不过他也乐得清闲。
一日他又上街闲逛,到了一处摊子上吃面。
"老板,加盐。"
"客官,盐在这里。"
郑剑书正想去拿,突然感觉一阵异样,停下了手。
"怎么啦,客官,不够咸"
"够,够。"
他习惯性的去摸长刀,却想起来刀没带在身边,之前留在吴府里了。
周围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可疑的人,但郑剑书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镇定地坐下,仔仔细细吃完了面。面摊老板看得哆哆嗦嗦,感觉郑剑书好像在吃最后一餐。
郑剑书放下筷子,端端正正站了起来。他不往人多的地方走,反而往人少的地方走。
通常人遇到暗杀的危险,总觉得要往人多的地方走,但其实未必安全。人多的地方情况多变,人群来来去去目不暇接,以至于有时被谁捅了一刀,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暗杀的手段,总是隐藏成贴身接触。如反手将匕首藏在袖子里,突然将人拦腰抱住,此时匕首就已经刺进去了,而且对方难以挣脱。
或是在擦身而过时,用隐藏的毒器擦过敌人身体,人群中对方回头也找不到人。
郑剑书走到一处石桥上,此处道路早已废弃不用,下方河流也已干涸。
他的身后无人走来,倒是身前走来一个书生,摇着扇子轻吟诗歌。
书生外表十分秀气,四肢也很纤细,露出的两只白手除了拿一个扇子,也显然没有其它暗藏的武器。扇子看起来很轻盈,也不是那种武器铁扇。
郑剑书和他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书生扇面一斜,突然有粉尘喷向了郑剑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