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跪在地上的仆人颤津津的擦着汗,两股发抖的看着乾荒,桌子上的油灯颤颤巍巍,半阴影中乾荒的侧脸冷漠而严肃,看得人心里没底。
“回回大人,我们家主子是二皇子他说,他说已经跟太子殿下交代过此事了,不用,不用再查。”地上的奴仆硬撑着精神回道,不敢抬头看人。
“萧大人萧大人也说,区区一个烟花女子,不足为虑,大人,您还是仔细一下您的前途为好。”另一个奴仆也紧接着答道,悄悄地拿眼尾去睨着乾荒。
听这模样,俨然就是威胁了。
两家是都打算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或者直接栽脏到戈薇身上了。
“大人,奴家,奴家实在是冤枉啊,求大人救救奴家。”戈薇再次哭出来,跪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着。
周围的犯人都有点于心不忍,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子,哭的肝肠寸断,母亲死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被栽脏为凶犯顶罪,实在是太过分了。
官宦之家,就可以如此随意而为吗
拿人命就如此当儿戏吗
乾荒翻着卷宗,并没有抬头,上面的记录非常清晰,清醇町管事及店中路人的所有口供全部在案,审问不审问,结果都一样。
王权富贵,打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他能做的,就只是替他们平复此事,做的滴水不漏罢了。
顺着小笔楷书的记录下滑,一个人的口供让他的手指微微停顿,皱紧了眉头。
门房说昨夜后半夜曾听到院中狗叫,之后无声,第二日发现管事妈妈的尸体,门窗紧闭。
院中狗叫,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却让人疑惑。
长安城猫狗训练有素,尤其是欢场中的看门狗,更是没有事儿不会瞎叫,除非那时有人进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味道。
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乾荒再次开口询问。
“戈薇说,管事妈妈死的前一天,二皇子曾跟管事妈妈发生争吵,当日夜里,他在哪儿”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仆从,乾荒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
“这二皇子每日事情那么多,谁还记得那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已记不清了”那仆从说道,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奇怪的避让。
避之不谈
奇怪。
乾荒皱了下眉毛,问向戈薇。
“你呢当日夜里你又在哪里”
“奴家当日睡得早,早早的就进房间了,这个,管事公公可以作证。”戈薇泪眼朦胧的说着,眼中的期待让人分外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