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菜”
顾景承瞥一眼她, 拒绝回答。
“不好说”江夜茴这时在心底想到陆明明, 却没点出。
顾景承只是淡淡说道“我很挑食。”
江夜茴不以为然,“挑食不等于不吃,挑食的人碰到合口味的说不定就会嗜如命。”
“是吗”顾景承竟思索了下, 看着桌上一盘被吃掉大半的清蒸石斑鱼, 神情变得复杂。
“所以,”江夜茴契而不舍, “余佳蕴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顾景承抬眼,“公司艺人, 仅此而已。”
两人对恃着。
见他就是不承认,江夜茴拗劲也上来了。
她冷肃着脸, “我们婚后第二天, 你是不是在办公室见过余佳蕴”
“是。”顾景承并没犹豫。
“她让你帮忙疏通关系拿金鹿奖最佳女主角”
顾景承眸光一闪, 点头,“不错。”
哈江夜茴继续逼问“十月八号,余佳蕴是不是和你同坐一架飞机飞伦敦你的私人飞机。”
顾景承似乎回想了一下,回答,“是, 顺路。”
事实上, 那天余佳蕴是误了航班,她的经纪人得知老板也要飞伦敦,找金助理帮忙让顺路带上她们。
江夜茴自然不知道个中缘由, 笑, “那么多人, 怎么就顺路带上她何况你们俩还有过新闻,不避嫌”
顾景承微微皱眉看着江夜茴难得有些绷紧的小脸,“你介意”
江夜茴摊摊手,嘴角敷衍地翘起,“当然不。”
顾景承探究地看她一眼,竟认真说道“以后不会。”
江夜茴秀眉微挑,眼里闪现一丝讽意,“不会什么偷吃”
顾景承眉头微皱,清晰说道“不会顺路带女人。”
还在装那就别怪她出杀手锏了
江夜茴本不想由自己说出余佳蕴怀孕的事,此时僵持着又逼问不出什么,只能拿出手机,开始放录音。
顾景承像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
江夜茴抿抿嘴角光明正大观察他,等着他狐狸尾巴露出来。
顾景承见她这个模样唇角勾了勾,很配合地低眉敛目听录音。
这期间,顾景承只在听到余佳蕴承认怀孕时眼皮微动了下,像是有些诧异,却没有半点被惊到的意思。
江夜茴不得不感叹,真是厉害
录音听完,江夜茴成竹在胸,“你什么看法”
顾景承貌似思索了下,客观分析,“这条录音卖给小媒体最多也就一百来万,卖给余佳蕴她可能会花一两千万。”
江夜茴撇嘴,“卖给顾先生呢”
顾景承似笑非笑,“哪个顾先生”
“你说呢”
顾景承轻笑,眸色平和,“余佳蕴是顾思明情人。”
“顾思明是谁”
“我三叔。”
“哦。”
江夜茴不信,甚至忍不住想给他鼓掌,这么短时间他竟已经找到一个背锅的。
她虽对顾家人算不上了解,不过三叔她是知道的,相比逝去的大哥和野心勃勃的二哥显得平庸很多,不过背靠大树也一直过着有钱人的日子,如今还要继续靠顾景承这颗大树,对他自然是言听计从。
见她油盐不进,顾景承似恼非恼,又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站起身去拿西装外套,摸出一支手机。
他重新坐下,单手快速翻了翻,随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中央,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两声之后被接起,男人的声音清晰传来,带着疑惑,“景承啊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顾景承漆黑的眼睛紧盯着江夜茴的脸,嘴角轻扯,“小叔,恭喜你又要做父亲了。”
“啊什什么意思”
“我现在给你十秒钟,向我妻子解释清楚你和铭基某位女艺人的关系。”顾景承语声缓慢,每一个字却又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这这是怎么啦什什么关系”
顾景承嘴边扯出一丝冷笑,目光还停留在江夜茴脸上,“十、九、八”
“等等我说我说,咳小夜啊,我先前是和余佳”
男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余佳蕴她怀孕了”
江夜茴心里凉凉,忍不住避开他的眼神,伸手按掉电话。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口干舌燥走在沙漠里,远远看到一瓶水,顿时欣喜若狂,等走近了拿起来看,才发现瓶子竟然是空的。
她咽了咽口水,坐直身体,两手摆在桌面上,“好,就算余佳蕴和你没关系,我们已经结婚三个月零六天,你怎么能证明在这期间你没碰过别的女人”
顾景承皱眉看她一眼,“我不能证明。”
“噢,”江夜茴笑了,“那我有理由怀疑你出轨。”
“强词夺理。”
“这三个月我一直在国外,甚至你连度蜜月都没和我一起,难道我不该怀疑你”
“你希望我出轨”顾景承怀疑地看她,眼神复杂。
“怎么会”江夜茴义正言辞, “我和你说过我有洁癖,不希望我的丈夫被别人染指。”
“我没有。”
“证据”
顾景承眼中闪现一丝恼意,再三犹豫之后,扶扶额终于艰难地开口“上次和你我是第一次。”
“咳。”
江夜茴这回彻底傻眼了。
二十八岁的集团领导者,身边莺莺燕燕络绎不绝,偶尔还被拍到花边新闻,竟然还是个处
江夜茴怀疑自己智商被侮辱了,质疑,“你怎么证明你是处”
顾景承眼眸漆黑,下颌绷紧,直直盯视她,“我为什么要证明”
江夜茴不甘示弱,眼神毫不闪躲。
两人对视五六秒,一时火花四溅。
良久之后,江夜茴败下阵来,小心翼翼地垂死挣扎一下,“你不是不行吧”
顾景承顿时黑了脸,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沉声叫“谢婶”
三秒之后谢婶从自己房间一阵小跑过来,不明所以,“什么事,先生”
江夜茴偷偷瞄一眼顾景承红得快冒烟的耳朵,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陪太太回去拿行李”
极其克制地说完,顾景承看也不看江夜茴,大步走出餐厅,紧接着楼梯上响起重重的脚步声。
谢婶有些不安地看向江夜茴,心中纳闷,先生那么沉稳的一个人,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江夜茴勉强笑笑,摸摸小心脏,只觉一片惆怅。
唉,长路漫漫,革命远没成功。
就在这时,门口的门禁铃突然响起。
谢婶“咦”了一声,很是纳闷,“这会还有谁来”
江夜茴站起身,主动说“我去开。”
她走到门边,打开可视监控,看到来人的脸顿觉心里更加惆怅了。
她勉强平复一下才被巨雷猛烈击打过的心绪,提起一口气,嘴角上扬甜甜地叫“妈,您来啦”
“小夜,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顾夫人在监控里依旧是一派雍容,慈眉善目。
江夜茴呵呵呵努力笑着,按下开门键。
婆婆有些风尘仆仆,后面跟着司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
江夜茴忍不住惊讶,“妈,您不是去马来西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边也去过几次没什么好玩,主要是看个朋友。我一听说你今天回国就赶紧让人买了机票,连家都没回先往你们这来。”
婆婆指指司机手里拎着的几包东西,“那边的燕窝品质好,对女人最是滋补,我专门跑老字号给你买的。”
江夜茴看看一年也吃不完的分量,眉眼弯弯地笑,“谢谢妈”
说着亲热地挽着婆婆的胳膊往客厅走。
“来,谢婶,把这些都收好,以后让兰姨隔天就煲一次汤给太太喝。”
“我晓得,夫人。”谢婶忙让司机把几包燕窝拎进厨房,吩咐兰姨放好。
“咦,景承呢”顾夫人这才想起来问儿子。
江夜茴矜持一笑,“他刚吃完饭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