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蓦地心跳加快了一些,冷着脸倔强地扬起了下巴。
“别装神弄鬼,给爷滚下来。”
萧承志长长地嗟叹道,将军毕竟是将军,如此煞风景败坏风月的话,这会儿只有他说得出口啊。这帮没见过女人的,怕是口角流的涎,荒地上都能淌成河了。
皓腕之后,便露出了一截大红的绡绸广袖,盈盈含笑的女子从里头探出了身子来,她身材高挑,稍显丰腴,发育得非常饱满,喜绸若隐若无地盖着胸前两团花房,其上是一段堪比莹玉的雪肤,女儿香幽幽淡淡,在这布满了腥浓的汗臭味的男人堆里,显得尤为清冽淡纯。
霍珩目光凝在她身上,越看脸色越冷。
生成这样,果不其然是个妖妇。
花眠生得一双精致的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鼻梁纤细而挺拔,樱红小唇稍显肥厚了些,白腻面颊稍显饱满了些,但正因如此,她身上便多了一股仕女图般的典雅情调。
这看起来柔弱无骨、弱质纤纤的女流,正朝着他们将军,轻轻抛了一个媚眼。再跟着,她折身去,从马车上吃力地拖下来一口大红的大木箱,看模样像是她的嫁妆。
于是花眠就当着睽睽众目,托着一口大箱子朝霍珩走了过去。
霍珩的胸中如添了一把柴,烈火直烧到了喉咙口,他如梦初醒一般,朝着花眠喝道“妖妇”
“你休得近我的身”
霍将军拎着枪,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手里还有杆枪,他咬牙切齿,在花眠不为所动,仍旧笑靥如花地要朝他靠过来时,竟生生地被逼退了一步
连西厥可汗都无法恐吓到分毫的霍将军,今日破天荒地临敌后退了一步。
跟着他才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手里的兵器,银枪挥出,要直取花眠咽喉。
将士们一个个倒抽凉气,忘了言语。
常银瑞也是一怔,想到那先前来押送妓女入营,被霍珩得屁股尿流的内监,常银瑞口中忙叫道“将军,这可使不得”
他摇着塵尾朝霍珩迎上去,“将军,这万万使不得。花娘子与将军是陛下赐婚,已经拜过天地,谢过高堂了,如今花娘子不远千里前来,霍将军你就算不看在她的份儿上,可陛下和长公主”
霍珩瞪着他,眼中之意你还敢跟我提长公主
常银瑞暗中扫视左右,朝着霍珩又挨近了些,压低了鸭嗓道“将军切勿动怒,奴来时长公主有过交代。”
霍珩眉眼一动,冷冷凝着花眠,防备她过来,手中的兵器却撤了下来。
常银瑞道“将军勿扰,长公主说了,此事她不好直接违逆皇上,还请将军尽早回长安,与公主共商对策。”
说罢这佝偻着的腰,如在求饶的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便从袖中偷摸出了一张小字条,暗中塞给了霍珩。
“长公主差奴送来的。将军放心,沿途无人看过,您只照着这字条上的办,其余的公主来想法。”
霍珩的怒气总算平息了些,“你们回去对舅舅复命吧。人本将军暂时收下了。”
明媒正娶的夫人,却像是被发卖的丫头般,被他随口一句收下了,便尘埃落定地留下。
于是常银瑞带着人折返长安,马车收拾得利索,不出片刻便消失在了校场。
霍珩掌心捏着字条,不想教任何人瞧见,但不知为何,总觉这妇人目光敏锐,仿佛一切小伎俩在她眼皮底下均无所遁形般,霍珩大不自在,皱眉收紧了拳,攥着枪要回营帐。
见他走了,花眠便拖着嫁妆箱子跟着他去,箱子拖在地上发出闷闷的摩擦声,霍珩听得动静,回头朝她睨了一眼。
“不许跟来”
方才艳光照人的妖妇,却低低地垂了螓首,怯生生地道“将军,我那我在哪里歇脚”
“我怎知”
霍珩低吼了一句,不耐烦地朝她道“我军营里没闲杂人等,没有空帐篷,也没你落脚的地儿,崔公公人还没走远,你要是不想待我替你将他叫回来”
“我想的。”花眠柔弱地咬着嘴唇,可怜得像一支柳条儿般,单薄得让人心疼。
霍珩没心疼,但有的是子弟兵替他心疼。
萧承志和陆规河等人均摇了摇头,无奈而笑。
霍珩哼了一声,“想就给我自己想办法。”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扯开帘帐走进了帐篷,花眠的手里还攥着系红箱的绳儿,孤零零地待在原地,陆规河要上前搭把手,花眠却福了福身子,婉拒了,愁云惨雾的面容有些苍白,“不必了,将军不喜欢我,你莫招惹我,惹他不快了。”
她说着,一个人可怜地将箱子拉到了霍珩的帐篷旁,坐到了箱子上,众人都不解其意,却见她只托着香腮静静地望着远处,也不出声,也不言语,唯独脸颊上若有若无地挂着两团湿痕,不禁意生怜惜,摇头兴叹。
孤零零晒着戈壁滩上毒辣的太阳,吹着黄沙道中飞扬的尘土,如此香娇玉嫩的美人儿
将军暴殄天物啊。
霍珩没察觉到军中将士内心的暴怒,一入门便将母亲托常银瑞塞来的字条打开。
霍将军顿时脸色一黑,眼尾临着太阳穴的青筋也跟着抽了几下。
吾儿,切记保住童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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