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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齿寒

康熙顿时想揍他, “朕懒得理你。比小十五还幼稚。”

“那也比你好, 至少还是个人。”刘彻笑眯眯看着他。

康熙立刻想骂人, 话到嘴边猛的意识到真说出来就中他的计了。干脆装没听见, 起身走人。

以前刘彻跟他吵, 只因看不惯康熙的做派。现在没人陪他弹琴, 没人给他唱歌, 没人和他跳舞,生活如此单调, 再不自己找点乐子,刘彻敢保证他早晚会疯。

“皇上, 回吗?”梁九功见两个小主子睡着, 他主子发起呆来,便小声说,“日头上来, 路面就热了。”潜意思再不走更热。

刘彻站起来, 望着刺眼的太阳,“快九月了,天儿怎么还这么热?”

“秋老虎。”梁九功道,“下场雨就凉快了。”顿了顿, “一场秋雨一场寒。”

刘彻知道,不过随口抱怨一句,见梁九功那么认真,“吩咐下去,多带几件厚衣裳。”

“奴才遵命。”梁九功应下来就去办他交代的事。

到木兰围场, 天气没转凉,反而比在京城还热。好在早晚凉爽,刘彻带着一众便宜儿子,早上打猎,晚上烤肉,政务推给太子,忘记忧愁忘记烦恼,呆了小半个月,天冷了,立刻转去小汤山。

在小汤山歇歇乏,回到畅春园,刘彻看什么都新鲜。可惜没等他新鲜够,胤禛就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曹寅的母亲病危。

刘彻第一反应是找康熙,康熙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好好的怎么就病危了?”刘彻问出康熙心中疑惑。

胤禛看看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刘彻自认为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父亲,虽然是假的,“朕是皇帝,也是你汗阿玛,你我父子,有什么不能直接讲的?”

“据说是气的。”胤禛道。

刘彻一挑眉,“不会是朕气的吧?朕不过一皇帝,可没那么大能耐。”说着还摇摇头,不是我,我没那么厉害,“朕觉得是年纪大,好东西吃太多,又补不进去,才导致她一病不起。胤禛,你觉得呢?”

“儿臣觉得汗阿玛说得对。”胤禛说完这句简直想翻白眼,他汗阿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耻”。

刘彻老怀欣慰,“是朕的好儿子,懂为父。孙氏能把自己吃病倒,看来曹家还是不缺银子啊。亏空和欠内务府的银子还了没?”

胤禛蓦然抬头,不敢置信瞪大眼,人都要死了,恐怕已经死了,还要钱?

康熙怒道“刘彻,别太过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彻缓缓转向康熙,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

康熙“做人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刘彻问,“曹家在江宁,朕在京城,他是臣,朕是君,我不想见他,这辈子都见不着,留一线给谁看?文武百官?他们有样学样,回去劝自己爹娘‘寿终正寝’,你心里就舒服了?”

康熙张张嘴,“你——强词夺理!”

“我就强词夺理,有本事咬我啊。”刘彻在心里哼一声,收回视线,直面胤禛,“没听懂朕的话?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胤禛慌忙道“儿臣懂了。只是儿臣,该怎么讲?”

“不知该怎么告诉陈廷敬,还是不知该怎么回两江总督?”刘彻道,“实话实说。”

胤禛不答反问“汗阿玛可知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曹寅倒了?”刘彻明知故问。

胤禛被问愣住,反应过来,解释道,“儿臣指的是汗阿玛的奶娘孙氏。”

“曹寅自己撑不起一片天?”刘彻又问。

胤禛明白,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指望老娘,倒就倒了。可一想到他汗阿玛以前把曹寅当家人,突然狠起来简直“除之而后快”,莫名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胤禛觉得他的想法荒诞,他不是曹寅,不可能一边挪用地方上的银子,一边找朝廷借钱,还欠着内务府的钱。可他忍不住,面前的人不再是他汗阿玛,是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帝王。

“又怎么了?”刘彻看向他。

胤禛是康熙看着长大的,很了解他,“被你的无情吓到了。”

“你呢?”刘彻问道。

康熙摇摇头,“比对窦婴好多了。”窦婴当过刘彻的老师,还是窦太后的侄子,刘彻的表叔。

“胤禛还需历练。”刘彻说出来忽然想到最应该历练的人是太子,“把朕的意思告诉太子,让他安排。”

胤禛松了口气,“嗻。”随即退出去。

今日本打算看看康熙在园中开垦的土地,经过此事哪儿都不想去,靠在椅子上,望着门外湛蓝的天空,刘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累了,过两天换过来。”

“累?”康熙不懂,“在木兰围场累的?”

刘彻揉揉眼角,你家那些糟心事累的。对了,早年借出去的皇帑追回来没?

康熙险些没反应过来,“整天盯着银子,不累你累谁。”

明年打仗不要钱?刘彻瞪着他,三军将士喝西北风?

康熙习惯性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今晚亥时准时睡觉。”刘彻道。

康熙弄不清他真累还有又想搞事,“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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