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轻觉得自己长胖了。
他站在镜子面前, 撑着腰,左看右看。
手长脚长, 细胳膊细腿儿,就是小肚子有点微凸。
“深时, 你说我是不是怀孕了?”言小轻嘴里含着牙刷, 满嘴泡泡。
当然是开玩笑的,说完, 自己都忍不住笑。
白色的泡沫沿着嘴角往下流,顺着下颌弧线,流到白皙的脖子上,随着喉结的滚动上下起伏。
晋深时正在刮胡须,闻言, 微微侧头, 正好看见言小轻侧着身体摸肚子。
他眼神暗了暗, 呼吸有点急促。
“问你话呢?”言小轻抬起没穿袜子的脚丫, 在晋深时的臀大肌上薅了一下。
晋深时放下剃须刀, 从容不迫地把脸洗干净。
拿起一块干净毛巾, 帮言小轻把下巴和喉结上牙膏沫子擦了。
擦完,毛巾随手一扔, 操起言小轻就钻到浴缸里。
“唉唉, 深时,我还刷牙呢!”
“你继续刷,我帮你检查一下,究竟怀孕没有?”
言小轻躺在浴缸里继续刷牙。
晋深时手在他圆肚皮上捏了捏, 顺时针揉捏。
“小轻,你昨天吃了些什么?”
浴缸冰冷,又硬,有点硌人。
言小轻刚要挣扎着起来,发现晋深时把热水打开了。
“没吃什么,就一只河豚、半只鸡,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对了,深时,可以在花园里种点藿香,上次在外面吃那个藿香鲫鱼挺不错的。”
“没有怀孕,鉴定完毕。”晋深时抱着他的圆肚皮,在上面亲了一口。“吃多了,运动一下帮助消化。”
言小轻的肚皮跳了一下,像是有气泡,在打嗝。
“哎呀,我肚子动了!”言小轻感受到肚子的动静,把晋深时乱摸的手挪开。
晋深时严肃起来,“小轻,不会吧?”
“不会什么?”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淹没了膝盖,言小轻不以为意,轻轻地拍着水花。
“你不会又饿了吧?”
“我没有饿,真的,我肚子真的在动。”
言小轻抓住晋深时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摸。
“你再仔细摸摸,感受一下。”
言小轻的小肚子虽然鼓了一点,但是很紧实,一点也不软。
他皮肤光滑白皙,被水润湿之后,手感更佳。
两人本来正常地开玩笑,晋深时渐渐心猿意马起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半满,他把言小轻翻了个身,在他耳畔喃喃低语,
“宝贝,怀个哥哥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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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言小轻也只是拿“怀孕”开玩笑,没有当真。
但是他最近真的胃口大开,而且嗜睡,经常一觉睡到大中午。
张管家很贴心,准备了一大桌补肾的菜。
言小轻吃完羊肾粥,端着碗黄花菜海带牛尾汤喝,吩咐张管家,“张叔,最近想吃点酸的。”
张管家点头,仔细询问,“是哪种酸?泰式冬阴功那种酸辣还是山楂那种单纯的酸?”
言小轻也不懂有什么区别,“都来点吧。”
张管家点点头,目光在言小轻微凸的小腹上打了个来回,仔细思索了一下言小轻的作息时间,心里有了成算。
他走进厨房,吩咐厨师,“小轻先生可能怀孕了,孕夫餐准备一下。”
厨师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炒菜机器,也没有思考这句话有没有问题,麻利地答应,“遵命,张大总管。”
言小轻和晋深时的爱巢离穆拉买的别墅不远。
言小轻吃完饭,准备散步溜达过去,就当消食了。
言喻和穆拉刚吃完早饭,看见言小轻回来,言喻一眼就发现了不同,“小轻,你长胖了。”
“呵呵,最近吃的有点多。”
言小轻坐在沙发上,逗狗玩。
小白和阿吉的狗崽子取名叫老大,老大半岁了,体型很大,比小白小一点,又比阿吉大得多。
半岁正是小狗最活泼的时候。
言小轻拿了个小球,扔出去让狗捡。
老大嘴里衔着球,撒着腿往言小轻这边跑。
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桌椅,连滚带爬的,像个毛滚滚儿。
言小轻觉得好玩,穆拉却有点不满。
这是穆拉第一次对着言小轻脸色不好。
“小轻,你到外面去玩,老大有点憨,扑人没个轻重。”
“哦。”言小轻原本没太在意,拿着球准备出去遛狗。
转身看到穆拉非常殷勤地扶着言喻,言喻手撑着腰,肚子微凸。
“妈,你怎么了?”虽然心里笃定,言小轻还是问了一句。
他把小球往门外一扔,眼睛盯着言喻的肚子。
“小轻,妈怀孕了。”
言喻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幸福。
“啊,真的?”言小轻一听,大喜,他岂不是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言喻今年不到四十,受孕完全没问题。
当了两辈子独生子女,忽然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真的很不错。
“真的。”
穆拉将言喻扶到沙发上坐好,贴心地递上一个抱枕,再递上一个保温杯,把言喻伺候地巴巴适适。
“小轻,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言喻问道。
“妹妹!”
“弟弟!”
言小轻和穆拉同时开口。
妹妹多好啊,娇软又贴心,不会像晋南北那群熊孩子惹人厌。
言小轻一直想要个妹妹,没想到美梦成真了。
穆拉则不同,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大儿子嫁人了,有个二儿子继承家业最好不过了。
“爸,你小声点,吵着妈了。”言小轻不想和穆拉争辩,坐到言喻面前关心她。
“妈,你怎么样,怀二胎辛不辛苦?”
“还好,就是有点嗜睡,吃得比较多。”言喻一个眼神,穆拉赶紧双手奉上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去核的糖山楂。
“最近喜欢吃酸的。”
言小轻瞄了一眼山楂,咽了咽口水,伸手过去,抓了一把放在嘴里。
挺好吃。
穆拉说道,“你们母子口味真怪,我就吃不了,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