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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季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脸你是不是疯球了的表情“牧与之你有毛病吧,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跟本宫商量”

“不过是为殿下找几个小玩意打发时间,这有什么可商量的,”牧与之笑容不变, “再说殿下不就是喜欢容貌姣好之人吗这次与之定当给公主找些好的。”

“我不要, 我没精力应付他们。”季听皱眉, 她就想把男配送走之后, 安安稳稳的享受几天生活, 闲着没事了才给自己找一堆麻烦回来。

再说三妻四妾什么的,一点也不符合她现代人的世界观, 找一群男人回来还不够给自己添堵的。

牧与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殿下这么抗拒,可是因为申屠川”

“我因为他做什么就是我自己不想而已, 别什么事都牵扯到人家。”季听一脸不耐烦。

牧与之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便挑两个留在家里也无妨。”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季听稍微来了火气。

牧与之叹了声气“殿下不是打算让申屠川诈死脱身吗”

“本宫现在在跟你说娶小男人的事,你老扯到申屠川做什么”季听一脸不高兴。

牧与之轻笑一声“殿下准备叫申屠川如何诈死”

季听不想理他,但看到他脸上一派笃定之色,想了想道“自然是不能有尸身的,否则不就露馅了,本宫打算在他别院放一把火, 再寻一具新鲜尸体放进去,来个李代桃僵。”

“殿下可是要为这一场火寻一个纵火凶手”牧与之追问。

季听瞪眼“怎么可能, 哪可能为此搭一个人进去, 反正世人皆知他厌恶本宫, 就当他不堪凌辱自尽身亡吧。”

“可若是打算自尽, 以申屠川的性子,恐怕在入了公主府的门后就会自尽了,为何要等上好一段时间才自尽”牧与之问完,看到她皱起的眉头,满意的笑了笑。

季听试探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再买上两个人回来,假装他受了刺激,所以才自尽的”

“殿下以为如何”

“当然不行,都知道他看不上我,怎么可能会在乎我找多少男人,一听就有些假了。”季听嗤了一声。

牧与之微笑“他看不看得上您,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季听一愣。

“公主府内都喜欢传闲话,可出了这道门,便没有一人在外胡说,所以申屠川表现如何,都只有府中人知道。再者您和他当初在风月楼里那场戏,估计皇上早已经相信申屠川对您动心,若您这个时候领新人进门,而申屠川自尽,皇上定然会信。”

季听怔怔的听牧与之说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半晌憋出一句“那本宫不就成负心人了吗”

“这场戏是为了给皇上看,又不是演给其他人的,只要皇上信了便行,而以皇上对您的同胞之情,定然不会允许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反而会帮您把此事压下,到时候申屠川是死是活,便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季听迟钝的眨了一下眼,听完只觉得非常有道理,想了想又问“那为啥非得进新人,你和扶云褚宴还不够把申屠川气死的吗”

“殿下,”牧与之有些无奈,“向来只有新人气死旧人,哪有旧人气死新人的,既然要演好这场戏,那便遵循规则不好吗”

“说得也是哦。”季听撑着下巴,有种神奇的被说服感。

牧与之微微前倾,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本来此事与之已经为殿下安排妥当,觉得没有必要再和您说清缘由,但没想到您如此反对,我也只能一一解释了。”

“是是我鲁莽了,只是任谁听到年纪不小了,找几个男人尝尝这种话,都会忍不住炸吧”季听一脸无语。

牧与之轻笑一声“是与之说话冒失了,还请殿下见谅。”

季听大人不记小人过,朝他摆了摆手示意算了,但有一件事还是得说清楚的“纳人的事可以做,但提前说清楚,我没兴趣真的收了谁啊。”

“自然不会,纳的人选是从褚宴暗卫中挑的,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牧与之说完叹了声气,“不过本来以为可以顺便让殿下感受一下人间极乐,既然殿下不愿意,那”

“那是肯定不愿意。”季听一眼嫌弃的看着他。

牧与之也并不怎么遗憾,想了想道“殿下,此事最好是别跟申屠川说。”

“为何”

“没有必要啊,他是君子,若是知道你为了他勉强纳人,或许会不配合。”牧与之微笑道。

季听一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很快要纳新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公主府,小厮丫鬟做得最多的,就是三不五群聚在一起,讨论这次殿下会选个什么样的。

“定然是要找个成熟稳重的,大上个几岁就更好了。”一个丫鬟欢快道。

立刻有人反驳“男人哪能要年纪大的,当然是年幼些才可爱,像咱们殿下那般天真的性子,自然要找个能玩到一起的。”

“胡说岁数大些才可靠”

“公主殿下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找那么可靠的男人干什么”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吵了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道青影走出,等意识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申屠公子好。”一行人屈膝行礼。她们虽然伺候这位申屠公子已经有些时日了,可却和他依旧生分,见到他出来后顿时不敢言语了。

申屠川平静的看着他们,双手在袖内死死握成拳“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上前一步“回申屠公子的话,是殿下近日要纳几个男妾入府,奴婢们一时好奇”

“你公主府的教养,就是让你们嚼主子舌根的”

几个人登时不敢说话了,申屠川冷着脸转身离开,一直到回到卧房才停下。

她竟然又要纳人,已经纳了几个了还不够吗申屠川呼吸有些急促,眼底升腾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怒火。

许久之后,他突然垮了肩膀,面无表情的坐到地上,盯着自己手心里的伤痕一动不动的看着,许久之后苦涩一笑。

他无法与人分享,所以如今要趁还未彻底深陷、该及时离开吗申屠川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面上流露出痛苦之意。

听到申屠川来见她的消息时,季听还在跟牧与之假模假样的选男人,让她有一种自己是选秀节目导师的感觉。虽然感觉有几个优秀的,但由于最终人选已经定下,就各种找理由淘汰别人。

总之就是又雷又爽。

正在忙碌的季听听到申屠川来的消息愣了一下,当即让人请他进来。

申屠川进来时,便看到季听坐在正堂之上,牧与之在她身侧坐着,下面则是一群年轻周正的男子。虽然来时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可申屠川还是心中一痛。

“申屠公子可是有事”季听一脸认真的问。

申屠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淡淡道“殿下,草民有话要跟您说,不如先让这些人退下吧。”

“哦,你们都先下去吧。”季听说着朝牧与之扬了一下眉,牧与之含笑带着其他人出去了,临出门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申屠川一眼。

申屠川额角青筋微微凸起,但还是克制住了体内汹涌的火气,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季听后,这才放缓了神色。

“找本宫什么事”季听随手捏一个点心吃。

申屠川沉默一瞬,半晌才开口“家父来了信,说甚是思念草民,草民想问问公主,何时能送草民与高堂团聚”

“原来是这事啊,你放心吧,也就是这几日了。”季听一听他问的正是自己这几天准备的,当即笑了起来。

申屠川却觉得她的笑很是刺眼“草民要走了,殿下很高兴”

“那倒不是,只是替你高兴而已。”季听脸上的笑下意识收敛了,半晌又觉得他在挑刺。

申屠川别开脸“殿下要纳新人,草民该为殿下高兴才是。”

“都高兴都高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季听思索要不要笑,想了想还是笑了一声。

结果换来申屠川冷哼一声。

季听“”他是不是心情不怎么好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半晌,申屠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殿下,请恕草民逾矩,有句话还是想与殿下说。”

“申屠公子但说无妨。”

“殿下岁数还小,本就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可殿下不仅不控制,还不断往后院添人,当心年纪轻轻亏了身子,以后会有苦说不出。”申屠川努力控制,却还是有一丝愤怒被泄露出来。

季听眨了一下眼睛“申屠公子此言差矣,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梨坏的地,一向只有男子会亏了身子,哪有女子也会亏的。”

“那别的女子有像殿下这样三妻四妾吗”申屠川冷眼看她。

季听嘴角抽了抽,突然无话可说了。

申屠川嗤了一声“所以啊殿下,今日这人最好还是别纳了,这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

可是不纳了怎么有理由把你送走季听嘿嘿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申屠川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就刚才那几个歪瓜裂枣,也配算作牡丹花”

“人家长得挺好看啊。”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有我好看”申屠川脱口而出。

“”这个还真没有,但你没事这么激动干嘛

申屠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静一瞬垂眸“殿下好歹是天下最尊荣的女子,既然要选男人,就该挑最好的,何必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污了眼睛”

“那你这不是也不愿意么。”季听忍不住玩笑。

申屠川冷着脸看向她。

季听秒变正经脸“本宫开玩笑的,申屠公子莫要动怒。”

“既然殿下已经在准备草民离开的事,那草民便放心了,至于别的,还请殿下自己做决定。”申屠川说完,一拱手便离开了。

季听伸着脖子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才松了口气,让丫鬟招呼牧与之等人进来,继续选人。

于是当天晚上,申屠川便听说了季听纳了两个人的消息。当时他正在练书法,闻言脑子空白一瞬,接着手心传来一阵剧痛,再看手中的狼毫,已经被他生生折断,而断处扎进他的掌心,原本就有伤口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平静的走出卧房找到小厮“去找些金疮药来。”

“是”

小厮急忙往外走,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申屠川道“站住。”

小厮回头“申屠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殿下那边今晚在做什么”申屠川目光深冷。

小厮顿了一下,讪笑“听说今晚留了周公子,至于别的,小的并不知情。”

他口中的周公子,便是今日季听纳下的二人之一。

申屠川双手握拳,血滴顺着手流了下去,小厮大惊“公子”

“去给我找些酒来。”

“那金疮药”

“我只要酒。”

“是,是”小厮急忙转身离开了。

申屠川静静站在院子里,许久之后小厮送来了几坛上好的酒,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打开,想用酒将自己灌醉,省得去想季听此时在做的事。可是他喝得越多,脑海中季听的脸就越明显,而与她做那事的人也变成了自己。

真是醉糊涂了。申屠川嘲讽一笑,随手又打开一坛子酒。

申屠川这边凄风苦雨,季听那边也好不了多少,本来想叫今日纳下的人住一晚外间,谁知道此人是个不安分的,竟然想就此攀龙附凤,季听喝了一口他倒的茶后,感觉味道不对就立刻吐掉了,当即恼怒的把人扔了出去。

本来想着自己没喝下去多少,就没打算叫人医治,结果一直到躺到床上,季听心里还是烦躁不堪,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后,恼得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了,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那茶她明明没喝下去多少,但此刻心中燥热,只着一件里衣也非常热,正当她思索要不要泡个冷水澡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怔了一下,冷着脸走了过去“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过来烦”

话音未落,门就打开了,外面站着的是申屠川。

她皱起眉头“申屠公子这么晚了来干嘛”

“我有事找你。”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

季听瞬间闻到一股酒味,不由得有些头疼“你喝酒了”

“一点点。”申屠川忽略了院中一地的酒坛。

季听不悦“既然喝酒了,有什么事就改日再说。”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申屠川一把抓住门板,目光黝黑炙热“我有话要跟你说。”

“”季听怒气刚要升起,就看到他手上的血迹,当即皱起了眉头,“进来吧。”

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申屠川在她身后将房门关好后,这才跟着过去。

二人面对面坐着,申屠川始终一言不发,季听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她胡乱拿了杯水喝,喝了几口之后才意识到喝了什么,当即呸了出来。

“不成体统。”申屠川皱眉。

季听斜他一眼“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说完赶紧走。”或许是药物原因,她现在非常心浮气躁,犹豫要不要叫牧与之请太医过来。

“殿下今日说的还算话吗”申屠川问。

季听一愣“什么算话吗”

“若是我愿意,殿下就不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这句话还算话吗”申屠川指尖微微发颤,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似乎不知道,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愿为天下人所不耻,只为做她裙下之臣。

季听身体越来越不适,眼中也多了一层水韵,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不舒服缓缓道“本宫那只是开玩笑的,申屠公子不必介意。”

“若我介意呢”申屠川追问。

季听闷哼一声趴在桌上,咬牙道“那本宫跟你道歉行了吧,你赶紧走”不然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要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了

“殿下怎么了”申屠川蹙眉。

季听实在受不了他这磨叽样了,忍无可忍道“本宫今日刚纳的人给本宫下药,本宫现在需要男人,如果你再不走,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申屠川愣住了。

“还不快滚”季听头疼的说完,又哼了一声,脸上愈发红了。

申屠川下意识的起身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人咬牙道“叫牧与之过来。”

申屠川猛地停下,攥紧了拳头问“殿下叫他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让他去找大夫

申屠川喉结动了动,冷着脸转身回来了。季听无语“还不去”

“我也是男人。”申屠川哑着嗓子道。

“”

“他能做的,我也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季听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横抱起,奔着她的雕花大床去了。

季听心里一惊,刚要推拒,下一秒却被今日多喝的那口茶给控制了。

一件衣裙落地,床帐跟着缓缓落下,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窗外弯月朝西沉去,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身边的人才沉沉睡去。

季听看着他熟睡的脸,沉默一瞬后无声尖叫,想起他醉酒后那句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只恨不得掐死这位枕边人。都什么跟什么啊,喝完酒攀比心这么重吗都会拿她试法了

季听顾不上自己的腰酸背痛,一边往身上套衣裳一边往外跑,这个过程中还不敢吵醒申屠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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