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沈崖深深地看了身旁的慕云芯一眼,此刻的红发人儿早已陷入自我厌恶中,那张白皙的小脸,就差写上一行字“自己怎么就这么蔫了呢?怎么就这么蔫了呢!”
见着如此情绪外漏还不自知的人儿,沈崖面上的沉重渐渐放柔了许多,却也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慕云芯的命他势必要救的,无论是谁胜了,他都不会交出来。只是,如今自己法力尽失,却是要麻烦阿水他们跑一趟了。
于是,沈崖淡淡地看着慕穹三人形成的战场,略一后退却是将慕云芯护在身后,体内更是暗暗催动着石灵珠,那严肃的模样,好似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一般。
“轰隆轰隆……”反观一边,即便是再怎么坚硬的冰洞,在慕穹三人的肆意酣战中开始发出巨响,周围的冰锥早已碎裂开来,就连封印着红萼的巨大冰块,都开始不停震动着,冰上的封印开始显现出来,甚至遭到冲击,不停地颤动着,许多碎屑开始滚落下来,砸在狼藉的冰面上。
见此情形,陷入战斗的两方纷纷停手,满是担忧地看着不断摇坠的巨大冰块,生怕对其中的红衣狐女造成伤害。终于,在两方的平息下,巨大的震动开始停息,沉睡的红衣女子在冰中晃动了一下,却又再次平静下来。
见到安然无恙的红萼,慕穹这才松了口气,他垂下细长的丹凤眼,阴沉地看着身前的黑衣男子,缓缓道:“鹰鬼,几百年前红萼救了你,你却对她使用魔擒,致使她硬是以妖族之身来承受你这万千魔气,险些失了性命,而今你来这里又想做什么,真以为我们妖族是这么好欺负的?”说着,那张阴柔的俊脸瞬间沉了几分,一丝阴邪之气弥漫周身,让人不寒而栗。
只可惜,鹰鬼深居魔界,最不缺的便是这种阴寒之气,如此程度的威慑自是奈他不何。他不屑地看着阴沉着脸的慕穹,沉声反驳道:“我来,便是要做当年来不及做的事,红萼她不再是你们妖族的祭司,而是我魔界的王妃,是我魔界王子鹰鬼的妻子!”说着,鹰鬼侧头看了眼身后被冰封的红衣狐女,眼中透着浓浓的痴恋,只要杀了慕云芯,将魔气重新注入红萼体内,他就能跟红萼成亲了!
闻言,慕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双阴郁的眼神狠毒地瞪着鹰鬼,冷然一哼:“你若是不说这茬,本王还不想同你计较你,你可知,当年若不是你硬是往她身上灌注魔气,让她险些成魔,红萼又何必被冰封百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冰窟中独自沉睡!”
“她成魔了又如何?我就是要让她成魔,让她成为我魔族的未来王妃!”刹那间,鹰鬼肆意地盯着冰中沉睡的红衣狐女,眼中的痴恋便成了愤怒,他抬眼狠瞪着沈崖身后的慕云芯,嗤声道:若不是你们硬是从红萼体内抽出她的一抹灵智,硬是转移她身上的魔气,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又何必苦等百年!”
见着两人的对峙,慕云芯有些迷茫的看着冰中的狐女,那人的红色头发,玲珑狐耳清晰可见。怪不得她老觉得这女人很熟悉,之前自己是人类模样,所以也就没往那方面想。可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在这么一对比,她们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
慕云芯顿觉恶寒,她伸手搓了搓手臂,浑身更是止不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见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人还被两人阴沉邪气的男人抢着,真心让她有种莫名的怪异与恶寒。这种感觉,在鹰鬼瞪了自己一眼后更加明显了,自己,该不会真的是这个红萼的一抹灵智吧?
此刻,慕云芯状若不经意地抖了一下,她伸手戳了戳沈崖的后背,有些后怕地看着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红衣狐女,颤巍巍地问道:“死人脸,我该不会是这什么红萼的分身吧?”
被戳着后背的沈崖面色一紧,他垂眼瞥了慕云芯一眼,幽暗的眸光一闪,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慕云芯,淡淡道:“你,想做魔族未来的王妃?”
看着沈崖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么句话,慕云芯浑身一颤,脑子更不经意间想着自己嫁给鹰鬼的画面,每日早上看到的,都是一张张阴郁邪气的脸,就差在头顶上写着“我是鬼”的标签了。
猛然间,慕云芯抽了抽眼角,首次对着沈崖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缓缓道:“我只要做你的妻子就够了!”即便沈崖总是面无表情,但至少她看到的是人,而不是鬼,那太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误打误撞的一句话,反倒取悦了身旁的沈崖,只见他不着痕迹地弯起剑眉,面带柔和地看着慕云芯,就连嘴角都隐隐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既是如此,那你还胡思乱想什么,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都只需记住一点,你并不是红萼,你是慕云芯,也只能是慕云芯!”无论她的身份再怎么神秘,这女人也只能是他沈崖的妻子——慕云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