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柏奇笑道:“严小相公,您文武双全,屡立奇功,又得万岁爷看顾,自然是人中龙凤。不过这二位先生,却也非同小可。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您这锦衣卫衙门这附近有甚酒楼。兄弟我做个东道,介绍您三位相识。蒋先生,陈先生。这位严佥事的事迹,你们也都知道了,他最一是礼贤下士,不拘那些繁文赘节,您二位也是做实事的,与他一定相得。”
严鸿道:“胡兄这叫甚话。你们远来北京是客,自当兄弟我做东。来来来。一并随我去便是。”一边叫上自己的两个飞虎山出身的锦衣卫总旗做跟班,又让门房的锦衣校尉牵了几匹马来,鞍鞯辔头俱全,请浙江来这几人上马,沿着北京城的道路,得得行进。那胡三公子虽然身材肥胖,毕竟在胡宗宪的标营中磨炼了一年有余,如今在马背上也是像模像样。而两位提举都是读书人出身,显然也缺少马背上的锻炼,并不惯骑马,上去后东倒西歪,不敢放马奔驰,只能控缰缓行。至于胡柏奇身边站的两人,却是胡家的家将,当初认识的那胡大业也在其中。他们俩都是武艺高强之人,纵马奔走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不比得飞虎山那俩响马出身的锦衣卫总旗,却比两位文人强得多了。
不多时,又来到严鸿主管的严家生意醉仙楼前。这时候,当年那位初入醉仙楼,不合把孙月蓉招待到雅间的小二赵小川,早已晋升为小二中的领班,见大少爷带着几个贵客前来,立刻热情上前招呼,亲自将严大少爷与几位客人迎上,捡了个齐楚的阁儿坐下。严鸿吩咐排布开本处的上等酒菜,款待江南贵客。什么熊掌鹿脯,雁肉驼峰,都是珍馐美味,五光十色。
那胡三公子在江南膏腴之地花天酒地惯了,然品尝这北国风味,也是饶有兴致。至于蒋洲和陈可愿二人,显见得平日过的是清苦日子,对醉仙楼那色香味俱全的大菜,怕是见都见得少。但他们尚有读书人的斯文,举杯提筷子,都还颇有分寸。至于胡大业等两个标营护卫,严鸿让两位飞虎山出身的总旗陪着,在隔壁房里叫了酒菜吃喝,自然是那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咀嚼声、畅饮声透过板壁传到这边来。
胡柏奇吃了几筷子菜,忽然笑道:“严小相公,说起来这回我带着蒋、陈两位先生来北京,昨夜在城外驿站里住宿。刚刚吩咐上了饭菜来,却看一队官差在巡行。这一看啊,只把兄弟我的三魂七魄都吓散了。你猜怎么着?”
严鸿道:“你堂堂胡总督的公子,朝廷正五品守备,在江南带几百兵怕也是常事,又不作贼,如何见官差吓成这样?”猛然一拍脑门:“莫非你见了那人?”
胡柏奇笑道:“正是,严小相公高才。我刚刚坐下,却见前番淳安县那老相识,海瑞海笔架带着一队官差巡逻来了。这一来啊,让我不禁想起前番在淳安县,只因我大闹驿站,差点被这厮拿下殴打。若不是小相公您来解围,这苦头可吃的大咯。话说这事儿过去好久,我想到他老兄,还是一阵屁股发麻啊。当初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淳安县令,还敢打我,现在我固然当上了守备,可他跟着你老兄往山东走了一趟,据说杀了四十万白莲教匪呢,我如何敢招惹他?”
严鸿哈哈一笑:“胡老兄你是一早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那海笔架如今调任宛平县令,说来还是托你的福。你又没有打人,又没有砸驿站,莫非还怕他抓你打板子么?”
胡柏奇待到大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严鸿看蒋、陈二人也吃了不少,便道:“胡老兄,这两位先生,还请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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