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鼻腔里一直插着呼吸管,新冠几乎让她丧失了呼吸能力,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离开呼吸管就是死亡。
奶奶说话的口齿倒是还清晰,只是音量不大,景安坐在床头,耐心地剥着葡萄,给奶奶吃。
景安:“奶奶,吃,我记得您爱吃葡萄。”
奶奶艰难的吞了一个,问:“回过家了吗?”
景安:“还没。”
奶奶:“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景安:“嗯,挺好的,奶奶放心。”
奶奶:“你弟弟呀,跟你一样,成绩不错…”然后即使是身体不适,说起弟弟的好、乖巧、优秀,仍是滔滔不绝…
景安的视线转向窗外,这熟悉的记忆又回溯了,从大学开始,似乎每次回家都是如此,那时的弟弟还在读幼儿园,奶奶就说他聪明机灵,后来弟弟读小学,奶奶就说他懂事上进,…
原来,很多事情是不会变的。
景安不再给奶奶剥葡萄,而是一个一个,自己剥自己吃。
吃完葡萄吃榴莲,吃完榴莲吃猕猴桃,这么多水果,奶奶一个呼吸都困难的人,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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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大半个小时,小梅阿姨来了,倒是难得。
看到她在,很惊喜的样子:“安安来了!”说着就上前拥抱景安。
景安安抚似地虚抱了抱,拍了拍她的背,迅速撤退。
母慈子孝,不适合她。
小梅也不在意,看着景安,惊叹又欣慰:“我们安安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了,这气质,到底是留过学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