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时候,唐七总是偷偷地接济他们。
只不过李家并不同意他妹妹一个嫡女嫁给唐家一门商户罢了,即使唐家很富有。
宫令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凉王已经开始戒备了,这两日他的人曾试图出城,首先是城门戒严,其次就是即使出了城他们无一不是发现被人跟踪的。不能再试探下去了,否则会出事的。他们此刻急需一人将秘信安全送出去,送到京城,送到泰昌帝的手上。
于是,宫令箴将凉王有反意一事告知李晏,这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闻言,李晏脸色倏然一变,他是个聪明人,他由此想到了李家,甚至想得更深一些。他是隐约觉得李家并不干净。
李晏欲言又止,然后一咬牙,“表哥,李家并不干净。”
“我知道。”宫令箴并不意外。
这是他和妻子林蔚然商讨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李家地处陇西府,陇西府并不是一个富饶之地,物产也并不丰富。而李家自老李太尉致仕,还利用察举制托起了一位本家的太尉,并形成一股势力,每年耗费的银子可不少,这些银子从何而来?这些世家很大的程度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这一点去想就不难猜出李家会在哪里动手脚了。
“表哥,如果到最后实在不行,必要时,虞国公府可与我们兄妹二人断绝关系!”
“想什么呢!”宫令箴拍了他肩膀一下,“情况没到那份上,也不会到那份上,放心吧。”
李晏凄然苦笑。
想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到来会给宫令箴会给虞国公府带来无尽的麻烦,一时间,李晏后悔了。
他们兄妹二人就像那一根线,一头是凉王那边,一头是宫家。本来线是很薄弱的,一扯就能断,但他们的到来,却是加固了那根线的结实程度。凉王那边的线一扯,就能将宫家拖入深渊。
“唐七那人可信吗?”宫令箴问。
“可信的。”李晏点头。
“有什么方式能联系上他吗?”
“他不日就会到凉州来,这是我们启程来凉州时就约定好的。”
宫令箴微微颔首,他们的运气不算太差。
“他到凉州之后,别让他到府上来,一会我给你一个地址,到时你将他约至那地址上,我有事要交待他去做。”
“我明白了。”
近日,林蔚然很多时候都泡在宫大人的书房,着各种文件秘密的材料,连宫小鞅小宝宝都很少陪了。
他们现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况且宫令箴知道,她在某些方面的才智并不下于自己。
宫大人已经吩咐下去,林蔚然可以自由进出他的书房。外头的事,许多都需要他去调度,将些个别有能力的忠君派与可信之人联络起来。他们夫妻二人是真正地忙碌开了。
目前的困境,潜在的敌人,还有各种不利的情况的设想,林蔚然都一一列出,并且不断地翻查资料,做出相应的应对。
宫大人的书房摆放着各府州郡县的县志及人员的任命情况,还有历年来凉州及陇西府抵御突厥的各种战况结果等等。
其中,她在宫大人之前端了的州府府衙的账房昧下来的账册找到一些线索。
那些账册,宫令箴当初就知道深挖下去必然不简单,但当时他仅仅只是浅尝辄止,将右州丞刘兆镇住之后,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账册封存,并将钥匙交给州牧程晋仑保管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他带来的那批账房人员早就用阿拉伯数字将重要的账册都记录下来了。
而通过这些账册,她有一些有趣的发现,这些发现都被她记录了下来。
等午饭时间到时,她刚从书房出来,就接到门房来报。
“大少奶奶,凉王府小公子文翎榆投帖拜访,此刻人就在大门外。”
林蔚然顿时气笑了,可真够嚣张的,堂堂凉王府这等没规矩的事,也是,连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们都敢,怎会将繁文缛节等礼数放在眼中?
他们是猜到了凉王的野心,但越是这样,面对文翎榆的嚣张,他们就越不能露怯。若是放任他进来了,他肯定会得寸进尺地提出想见李郡熹的要求的,到时候她怎么办?倒不如一开始就拒了。
于是林蔚然淡淡地吩咐门房,“将拜帖收下,人直接请走,就说男主人不在,我一妇道人家,不便见他一男客,让他等候通知吧。”
登门拜访被拒,文翎榆的贴身小厮忍不住呸地朝左州丞府吐了口口水,“小少爷,这娘们给咱们摆谱呢,谁不知道那娘们娘家就是泥腿子出身啊。”
文翎榆冷哼,死到临头尚不可知。
“咱们走,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她!三日内,本少爷必踏进这大门!”
文翎榆走后,没多久,左州丞府的门房又收到一封拜帖,投帖人是以凉王妃的名义,告知林蔚然凉王妃将于三日后登门拜访。
林蔚然看了,淡淡一笑,然后亲自写了一封回帖,说她将于那日扫榻相迎恭候大驾。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就更到这吧,我去想想后面的情节怎么写。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deisz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v花夏 10瓶;南田有暖玉、historia 5瓶;土拨鼠的执着 2瓶;我喜欢自由、七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