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泠南城中央的一处木楼中,周遭突然摇摇晃晃了几瞬,木楼顶上飞檐悬挂着的金铃都被震得叮铃作响。
犹襄和时尘正在一旁买糖葫芦吃,地面乍一晃动了两下,两个人险些踉跄着摔倒,好在及时稳住了。
“这里是……”
一旁卖糖葫芦的老人眯着眼睛笑了笑,道:“二位是其他城的吧”
时尘点点头,乖顺地眨着眼睛:“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晃的这么厉害”
老人极其喜欢时尘这般乖顺懂事的孩子,乐呵呵地笑着同他们解释:“这是泠南的玲琅阁,一些罕见灵器玉石交易都聚集在这里,这动静嘛,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晃个不停,大家都在说……”
他说着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是那把作孽的玉楼春搞的鬼。”
犹襄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玉楼春”
老人点点头:“谁不知道玉楼春是当年容……”
他似乎想要说容陵,但是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开口,只好含糊的容了过去。
“……之子的佩剑,他当年在五华城的献祭台上那么狠厉的杀了个人,手刃那鬼厌的剑便是玉楼春。”
时尘还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他容叔,瞪大眼睛听着,满脸惊愕。
时尘在边陲小镇,自然是不知晓这种事的,他听得叹为观止,倒是犹襄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玉楼春这般妄动,应该是感应到了容不渔进城的气息,那花对玉……
犹襄突然为容不渔捏了一把汗,他打断了时尘和老人的相谈甚欢,扯着时尘连忙往回走。
时尘疑惑道:“怎么了,不逛了”
犹襄道:“不能逛了,得赶紧回去告知容不渔一声。”
时尘舔了舔糖葫芦,更加茫然了:“告诉他什么”
犹襄偏头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那玉楼春,就是你容叔的佩剑。”
时尘愣了一下,呆呆反应了半天,手中糖葫芦直直落在了地上。
客栈中,九重葛小心翼翼地将容不渔经脉中的雷力给引了出来,直到他将自己的灵力从容不渔经脉中探出时,容不渔才猛地急喘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
被人用灵力探入经脉的感觉不太好受,容不渔还有压制住自己不要本能发作将九重葛的灵力给撞出去,这么折腾了片刻,他浑身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脸上也全是汗水。
容不渔勉强张开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九重葛将他扶着,小声道:“没有那么快,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容不渔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冷汗贴着衣服有些难受,他推了推九重葛,微微喘息着:“洗澡。”
九重葛道:“现在”
容不渔点头:“难受。”
九重葛见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竟然还想着洗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容不渔放在榻上,道:“好,我去让他们弄些热水过来。”
容不渔倚在榻上,疲倦点点头。
片刻后,热水被人拎了上来,倒在屏风后的浴桶中。
九重葛推了推险些要睡着的容不渔:“哥,水好了。”
容不渔含糊应了一声,他身上有些使不上劲,尝试着动了动才不耐地皱起眉,指使九重葛:“帮我把衣服脱了,抱我过去。”
九重葛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任劳任怨将容不渔汗湿的衣服脱了下来,容不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九重葛抱着放在了浴桶中。
热水从四面八方包围,容不渔有些惬意地低喃了一声,眼睛这才缓慢张开。
九重葛在一旁一直扶着他的肩膀,似乎是担心他会滑到水里去,见他羽睫微颤低低喃着什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脸颊被热水熏得有些发红。
容不渔没察觉到九重葛的心思,因为在他看来,九重葛就算已经长大,在他仅存的印象中也只是那个没到他大腿高的小团子,根本不值得他去忌惮……或者说是觊觎。
容不渔艰难撩着头发浸了浸水,手臂便疲倦地垂了下来,他再次指使人:“帮我洗头发。”
九重葛正在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热,听到这句“哦”了一声,乖乖过来撩着容不渔的头发浸水。
容不渔惬意地靠在浴桶中,任由九重葛在一旁帮他洗头发。
九重葛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洗碗都不会更何况是洗头发,他将容不渔的头发双掌合在一起揉成一团,又浸了浸水揉一揉,拽得容不渔头皮微微发麻。
容不渔享受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住了,皱眉道:“你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拔蘑菇”
一说到蘑菇,九重葛立刻满脸哀求:“哥,以后咱能不说蘑菇的事吗”
容不渔微微挑眉:“怎么,不想听”
九重葛点头。
容不渔:“蘑菇蘑菇蘑菇。”
九重葛:“……”
容不渔幼稚地说了一通蘑菇,才心满意足住了嘴,似笑非笑道:“当时吃的时候,可没见你有想要住口的样子。”
九重葛抿着唇,似乎有些生气了,只闷闷盯着容不渔被水雾熏得有些湿润的唇发呆。
容不渔也就在九重葛面前能这么不顾形象地作天作地,只是这回蘑菇了一通后,九重葛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容不渔有些疑惑,道:“你还在”
九重葛道:“嗯。”
容不渔道:“那为什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九重葛老老实实道:“在想怎么亲你才能不被打。”
容不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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