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乐道:“你都看的出吴国的天根本未变,要让二皇子相信吴国的天变了,你说该如何?”
管家:“……姑娘的意思是?”
戚乐刚吃完饭躺着休息没多久,她不得不站了起来,对管家淡声道:“可怜你我劳碌命,只能多跑几趟了。”
戚乐不得不又匆匆离府。
她感慨自己命不好,第一个任务就这么难这么苦,人生简直都是灰色的。系统听着心里也不舒服,对戚乐越发愧疚,甚至说出了“下个任务要不你选,你选什么我都配合”这样的话来。
戚乐也不拒绝,就是笑笑,说自己虽然命不好,好在性格健康乐观,人只要够乐观,再难的坎都是能过的。
戚乐说:“就好像我这莫名其妙来的病,我撑住了,不就遇到了你吗?”
系统欲言又止,它移开了话题,问戚乐:“下面你要怎么做,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戚乐道:“暂时都是些小事,倒是用不着。我记得原本的世界线,二皇子是在相府的帮助下从吴王手里得到了虎符,携虎符王令逃至边军,这才逼得越质鸣戈在拦杀失败的情况下,不得不断尾求生,先杀吴王登位。最后两方拉锯,掀起吴国三年内乱。虽说最后越质鸣戈还是胜了,吴国却也因为这场内耗,于十年后的吴周对垒中战败。”
戚乐问系统:“我记得对不对?”
系统:“……”那么长的电视连续剧你居然都没走神仔细看完了吗?
系统道:“我查一下岳云清写得灭亡论……唉,对的。”
戚乐点头:“那看来相辅是开阳君的人了。这位周国明珠可真可怕呀,敌国宰相都能被他驱使。唉,可怕可怕,简直不是人。”
系统道:“开阳君是挺可怕的……可是相辅为什么就是开阳君的人了?”
戚乐:“你给我看的信息里说了。”戚乐温声规劝:“看电视剧的时候仔细点,你就也能看出来了。”
系统:“???”这是看电视仔细不仔细的问题吗?
系统问:“你现在是要去见相辅?”
戚乐答:“对,只希望这位开阳君还给我留了一条活路。”戚乐摇头晃脑,“不然这条活路走的也太辛苦了。”
系统:“……”你到底哪里辛苦了。
戚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倒是真的辛苦。她从系统空间里得到的讯息大多都是与岳云清人生切实相关的,对于她如今要做的许多事而言,这点讯息显然还是不够。有什么坐在家里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的方法呢?当然是直接去问越质鸣戈。
越质鸣戈对于她能做到哪一步也很好奇,对她的这点请求几乎有求必应。戚乐整合了各方的信息,方才在一周后终于出了门。
她一周前说要去见相辅,可她第一个去见的人,却是属于吴王一方的老臣。
系统想问,可又想起戚乐那句“你看电视剧认真点也就都能明白”而憋着一口气不问,直瞧着她来来往往诸多户,上门游说,甚至毫不避讳。
由于她动作焦急而不遮掩,京中流传起了“岳氏孤女为救全族而四下奔走”的消息,管家听着这个消息,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岳母听见了,在病榻上沉默了许多,最终叹了口气。
系统起初以为戚乐这是广撒网,除了越质鸣戈外还想再找个帮手。但他后来瞧着戚乐根本不在意结果,只是不断重复求助的这个过程,也慢慢回过味来。它问戚乐:“你跑这么些天,求着那些人帮你对付越质鸣戈救一把岳氏,不是真为了救岳氏,而是为了这个流言?”
戚乐喝了杯茶,此时离她与越质鸣戈约定的一月已过去了一半,她对系统道:“对,现在我们可以去见这位相辅了。”
吴国的相辅与周国的宰相不同。吴王近有策臣,远有六部,相辅实则位同虚设,多为安抚宗室或为重臣退养荣职。吴国的此任相辅要更特别些,他是前任吴王的策臣。
因着这份关系,越质鸣戈与岳氏争斗时都不约而同地将这位老人划作棋盘外的势力,无人去关注他的作为,从而给了他在越质鸣戈眼下送走了二皇子的机会。
系统道:“他既然是先吴王的策臣,与越质鸣戈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保二皇子,害得吴国内斗呢?他总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
戚乐若有所思道:“总归是有原因,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身为周国人,竟然比越质鸣戈知道的还要多——这才是开阳君可怕的地方。”
“好在我也未完全处于劣势。”戚乐笑眯眯地对系统说,“我有你,看过了剧本。而开阳君可不知道剧本里换了人。”
戚乐瞧着马车慢悠悠停在了相辅府邸前,慢声道:“等他知道,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吴周相距三千里,再快的信鸽也需十日半月。”
戚乐下了马车:“这三千里,就是我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