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唐门和太学的三辆马车在掌灯时候到达了五龙寨的别院。
伍龙寨的管家带着人在大门口迎接。
展昭下了马车, 先抬起头, 打量了一下伍家在开封城中的这一座别院。说来也巧, 在不远处的半山坡上,也有一座庄园, 那是皇家的一处别院, 之前赵祯赐给了八王爷, 王爷常在这里宴请宾朋,展昭去过几次。
五龙寨别院的规模, 甚至比八王的这座御赐庄园都要大。
展昭瞬间明白了谢炎之前说的,伍山川也未免太有钱了这一点这小子还真是一夜暴富不成
开封府的人只是来调停的,这次请客的重点还是唐门和太学的人。
管家礼数周全, 请了众人往里走,一路讲了不少拜年话。
展昭和白玉堂还有霖夜火走在最后面,观察者周遭。
展昭发现五龙寨的人大致能分三种,管家和一些五龙寨的弟子,看着都是西南带过来的,说话有西南口音,地位也比较高。
忙前忙后的下人大多是开封本地人, 应该是到了开封之后雇佣的。
还有那么几个既不像五龙寨弟子, 又不像下人的,似乎是守卫, 在门廊、院门、亭台等进出要道都守着两个,类似于侍卫或者看守这些人神情都比较警惕,武功看着也不错。
这些守卫引起了展昭等人的注意。
按理说, 大户人家有几个看家护院的守卫是非常正常的,但五龙寨这守卫是不是太多了这山庄里是有宝还是有什么厉害人物用不用这么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另外,江湖门派弟子众多,守门却不用本门弟子,而是更像被雇佣来的打手,这太奇怪了点。
展昭向来自来熟,现在人又多,他就想跟几个侍卫搭搭话。
可那些侍卫都很有经验地避开跟他的目光接触,见展昭瞧过来,就低头或者往别处。
展昭微微眯眼越发可疑了
同行的龙乔广和邹良,还有唐门两兄弟,自然也发现了此处的异常。
连太学那四个都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尤其是庞煜。
小侯爷胳膊轻轻一撞身旁的小包延。
包延瞧瞧他。
庞煜对他做了个鬼脸守卫森严,内外防贼。
林霄和谢炎都看他说明什么
小侯爷压低声音说,“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观察下来,也都同意庞煜的说法这阵仗,守卫太多,想要暗探难度太高了。
当然了,多少守卫对鲛鲛都无效,相反的,越是这样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与警惕的大人们不同,小四子和小良子依然无忧无虑,手牵着手一起往前走,身旁跟着懒洋洋负责照看他俩的小五。
过了几井院子之后,迎面迎出来了伍山川。
伍山川满脸堆笑地跟众人见礼,一如既往的戏很足,可气氛还是微妙地有些尴尬。
唐门两兄弟兴致也不算高,太学几个学生也比较怕生。
伍山川看了看来人,发现都是男的,唐小妹没来,就笑呵呵问唐四刀,“小妹没来么莫不是还生老夫的气”
唐四刀瞟了他一眼,心说你个老小子脸皮还挺厚。
唐二给伍山川介绍了一下龙乔广。
伍山川一听眼前这位竟然就是大宋右将军,也是吃了一惊。老头还有些八卦地给龙乔广相了个面,这位相貌堂堂,这么年轻已身居高位唐小妹这回的确是嫁了个好人家。
伍山川认了一圈人,发现霖夜火也来了,有些不解,自己没请火凤堂主啊,还有他身边那个人是谁啊小伙儿样子不错但感觉怎么心情不好似的,板着脸。
霖夜火说来蹭个饭,也没介绍邹良,就说是自家的哑巴。
伍山川以为邹良是火凤堂的弟子,心说难怪不说话,敢情是个哑巴。
众人都无语地瞧着霖夜火你这么说大宋朝左将军好么
邹良则是心情不错不用说话了
白玉堂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就瞧了展昭一眼。
展昭心领神会点点头,下次吃饭我也说你是哑巴,好吧
五爷满意点头。
伍山川家大业大,家里三房妻妾,八个孩子,五男三女。三个闺女都没在身边,应该是家人了,五个儿子,依次是伍敬、伍正、伍飞、伍杰、伍任。
五个儿子看着都比较普通,没有特别出众的。
唐家两兄弟又回头瞅了瞅自家妹夫,觉得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花园里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伍山川请众人入席,此时来了两位夫人。
伍家几个儿子都起来称呼“娘”,看来是伍山川的大夫人和二夫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约而同地往后看,想瞧瞧那位传说中的“三奶奶”,然而那位“素儿”并没有出现。
伍家两位夫人看着都是体面人,替伍山川招呼客人。
展昭注意到伍山川看到两位夫人来了之后,也往她们身后瞧了一眼,之后就好像心情不是太好,强颜欢笑在那儿坐着。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进院子,走到伍山川身后,小声跟他耳语了几句。
酒席宴上比较热闹,伍山川听管家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扫了一眼四周围,可他不知道,鲛鲛这会儿就站在他身旁,低着头凑过去听管家跟他小声说话。
不远处,五爷坐着像是在发呆,实则正认真听着。
只听那管家跟伍山川回禀,说三奶奶说不舒服先睡了,不来这儿喝酒了。
伍山川听了之后将信将疑的,问管家,“她一个人在屋里呢”
管家点头说是,天一黑就进屋了,一直没出来。
伍山川小声吩咐他,再多派点人在附近看着。
管家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鲛鲛跟着管家跑出了院子。
就见那管家叫来了几个护院,让他们多派点人手去三太太房间附近监视。
鲛鲛继续跟踪那几个护院,只见他们果真安排了些人手,到了一间小院门外监视着。
鲛鲛走进院子,这小院三间房,都挺精致,正中间一间亮着灯。
鲛鲛进了那间屋子,只见屋中桌边坐着个穿金戴银打扮艳丽的妇人,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一封信,正叹气。
鲛鲛绕到那妇人身后,瞧了一眼信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