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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愣青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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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经常和我说,我老家祖籍南京,在南京城夫子庙附近还有一座宅子。从我记事起我爷爷不知道多少次和我叙说起关于南京宅子和那里所发生的事,每次都说很快就可以回迁南京了,爷爷说了十几年也没如愿,我听他讲南京的故事从穿开裆裤一直听到我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也想回南京瞧上一眼,苦于没有时间和条件,这一想法搁浅至今都未能实现。

1966年,“特殊时期”席卷全国,当时我爷爷被说是搞封建迷信活动被批斗,打断了两条腿,后来当地有个比较有权利的朋友劝说才给平了反,我爷爷免了苦窑之灾,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据我爷爷说就是因为六本祖传的书籍《灭棺盗尸卷》所致,至于里面涉及多少鬼神内容我不得详知,我也没研究几天。正因为这样,一年后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知青办以我爷爷“成分”不好被批斗过为名分配到了偏远的云南山区。

我家人搬到云南时我才五岁,所以我算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爷爷一直挂念南京的老宅子,一心想着回归故里。对于南京,我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从爷爷只言片语的讲述中了解到一二,算不上有多大的感情。

我所生活的地方是在云南元江边沿的一个坝子里。坝子四面环山,是一个小盆地,中间有一条江穿过,当地人管这条江叫龙水江,其实是元江的一个支流,所以也有人叫元江。生活在这坝子里的人多为少数民族,汉族却很少。

话说这一地带山高皇帝远的,的确没有城市的繁华,也远离了当时黑暗的政治文化立场,反而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我在家中闲来无事就经常带着几个伙伴到处“闯祸”。我最喜欢的就是打渔打猎。

坝子里到了秋季就格外的热闹,可以捕鱼狩猎,家家户户都准备起了打猎用的装备,一到这个季节便成了年轻人最娱乐的时节。

那天早上,醒的比较早。端着早饭,夹点酸笋,酸腌肉,背上两杆“铜炮枪”就爬到楼顶准备伺候天上飞过的大雁群。一到秋天,就会有成群的大雁从这一带飞过,要往更南的方向迁徙,一般早上经过的数量会很多,到了中午雁群就都休息躲避猎人的捕猎了,所以没有雁群可打。

葫芦是两年前才新搬来的,我们熟悉之后成天称兄道弟,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葫芦刚来时闲着没事到处撒野,他脾气很大,天不怕地不怕,经常和人打架。刚搬来没过几天就冲我来了,结果被我收拾了一顿。之后打了几次架却成了朋友。

我正吃着早饭,眼瞅着大雁群快要经过了,此时一个蘑菇头从楼梯口冒了出来,见到我咧嘴一笑,这人就是葫芦。

我说:“咋个,还想来占领我的根据地,你小子长能耐了嘎?”我边往嘴里扒饭边冷冷说了一句。葫芦背着两杆铜炮枪笑眯眯的走到我跟前说道:“哪点嘛,我说你家这地形地势,易守难攻,小趟(等会儿)雁群经过,我们俩轮流使枪,肯定大丰收,到时俺们平分,哦,不对不对,你六我四,咋个样?”。

云南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北方的雁儿迁徙南回,此地是必经之路,这里的原始居民深谙此道,到了这个季节都能清楚的判断大雁到来的时间,习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用铜炮枪打飞过的雁群,当地叫“秋猎雁”。这一习俗一直流传下来,胜似过节。

那年代城里我感觉还不如农村过的实在,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吃饭要粮票肉票,穿衣要布票。山里和城市差别有点大,除了布票粮票要公社分配,其他吃的根本不用担心,想吃肉可以打猎,这一带多的是野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况且那时候已经允许自家养点家禽什么的,所以倒不至于亏了肚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地方表现的更为明显。

吵杂声想起,嘭嘭嘭……几声,已经有人打响了猎雁的第一枪。“快点嘛,默默,楞着整哪样,大雁群都过来了,你瞧瞧那肥的,一只够下一桌子的酒菜呢。”

“咋个说,你丫造反了噶,敢呛我,慌哪样,雁子还没到这边呢嘛。”话虽如此说着,见着雁群过来,手上痒痒,都几天没打猎使枪了。于是急忙扒了两口饭下嘴,放下碗筷,也端起“铜炮枪”往天上招呼,四下里一片枪声。

“铜炮枪”在傣家,每户都有几支。当地就有“家中添丁,多支铜炮枪”这么一说,可想而知铜炮枪对傣家人有多重要。

“他妈的,真麻烦,有冲锋枪那该多好。一梭子子弹打出去,成群的雁子都打下来。”葫芦叫骂埋怨。我们手里使的铜炮枪都是土制的,用厚实点的钢管焊接而成,一头装上扳机,打火拴机,枪托就成了。打一枪要重新装填火药和铁砂弹,而且弹药要从枪口处装入,然后再用圆铁条把填装到枪管里的火药和铁砂弹捣实。扣机上放一小枚用火药盈满的铜帽,扣动扳机,扣机弹着铜帽就打火开枪。这一折腾几分钟就过去了,特别耗时间,打仗用肯定是不行的,子弹太散,准确度很低,射击范围仅在三十米以内,远距离的话,根本就没杀伤力。

“葫芦,你装子弹,我打。”雁群从头顶飞过,这会儿还得装子弹,我有些气急,对葫芦大声喊了一句。

“整哪样么,我这身手该打前锋呢嘛。”葫芦有些不乐意,不过对我下的命令还是得服从的,要不然想是皮痒找抽的。

我瞧瞧葫芦傻慢傻慢地将装好的枪支放到一边,又捡起地上的空枪装起弹药。我对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还有些计较,朝天上开了一枪说道:“哪点来这么多废话。你吹牛也不看看天上给有飞过的牛给你吹,牛会飞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给吹的。赶快点装弹药,多打几只,晚上好喝酒。”此时葫芦抬头又见几群人字形的大雁飞了过来,指着天空,扯开嗓子乱喊---快点打,快点打,小趟都飞过克啰。

“你大爷乖乖,装弹药!这么喊能把大雁喊下来嘎,你以为大雁是你家亲戚嘎。”我连开两枪,眼见没有装弹药的枪可打了,急上心头,对葫芦喝了一声。

“好嘞,默默,你尽管朝死里面打,死一个少一个,不消跟它们客气,争取早日取得战斗呢胜利,好开庆功宴,告诉天下的老百姓,战士多骁勇善战,胜利的曙光就要照亮整个大地,从此人民翻身当家作主,都过好日子……”

“克你大爷滴,念叨个哪样,装子弹。”我这句话对葫芦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依旧叽叽歪歪个不停,不过手上装填弹药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我站在房顶上对着院子吹了一声口哨,一条小狗蹦蹦跳跳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小吼吼,捡东西克!”

“小吼吼”是我养的一条小狗,它很小的时候见到陌生人就吼个不停,人送外号“见人吼”。小吼吼呆萌的抬头冲我瞧瞧,不知道我是让他干什么去,在院子里追着自己的尾巴绕了两圈,耷拉着两只耳朵,一头雾水的样子。我抡起铜炮枪瞄准头顶上飞过的雁群,扣动扳机,一声巨响,只见一只大雁斜落了下来。我对着小吼吼大叫一声,同时指着从天上落下的大雁。小吼吼这下明白了,汪汪叫了两声跑出院门捡大雁去了。

“默默,我手都麻了,你倒是打了几只嘛?”葫芦累得满头大汗,装填弹药的速度却没慢下来。我们俩人心里清楚,雁群过去就没的打了,贪念起了作用,都想多打几只。虽然埋怨几句,可谁也没慢下手里的活,要不然也赶不上天上飞过的雁群。

“葫芦同志,你再坚持坚持,战斗已经打响,胜利的果实随处可见,你就等着喝庆功酒吧---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牺牲和辛劳,等战斗结束,封你做后援部书记。你葫芦可就光荣啦,万人拥护,万人敬仰,人民为你歌唱……”

“好嘞,为了人民的幸福,我葫芦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使尽浑身解数,争取早日取得战斗的全面胜利,为了和邓爷爷见面,上刀山,下火海,绝不退后半步……”葫芦又开始唱念个没完没了了。

期间小吼吼回来了几次,每次都汪汪叫两声又跑出院外。听着小吼吼汇报的情况来看,胜利的果实还是丰硕的。葫芦见到这情况,早乐的合不笼嘴,干脆哼起调调,加快了填装弹药的速度。

几拨雁群过去,阳光强烈,刺得眼睛生疼,估计今天最多还剩下两三拨的雁群要经过。抬眼瞧天,晴空万里,举枪却没了大雁的踪影,只好放下枪,和葫芦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我对葫芦说:“晚上把你老爹藏了几年呢高粱酒整两瓶过来,我们好好喝两盅。”

“要得呢嘛,你说等小趟给要打猎克,我还想吃点烤兔肉喱。”葫芦说起兔肉,嘴角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打猎那是我的最爱,可眼下正值农忙时节,还得跟生产队上山伐木挣公分,哪里有闲暇的时间去打猎。葫芦对我说要不然直接开溜,大不了不挣那一天的公分。进山打猎,弄个大家伙,也饿不了肚皮,比挣公分划算多了。

我想想也是这个理,只不过村支书实在不好对付,怪会为难人,整天拿个破笔记本挨家挨户登记出工的人数,哪家少了人去,开会就点名道姓批评,说是不支持国家建设,不服从组织安排。我可不想家人脸上无光,只好忍痛拒绝葫芦的提议。

此时雁群又经过,我抡起铜炮枪三下五除二朝天上开火,葫芦还是装填弹药,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想想,今天打的雁子肯定少不了,心里早乐开了花,算计着晚上得多吃点。

“默默,看来今天战斗要结束了。”葫芦仰头望天言语了一句。

“咱们呢火力猛,敌人肯定是要撤退了嘛,明天还要反攻呢,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么我们也撤了嘎,对兄弟们论功行赏克。”

“好嘛好嘛,要得,明天再整了,今天么够吃啰。”

我和葫芦吆喝着下了楼,到院里一瞧,哟,小吼吼蹲坐在雁堆旁,乖巧地摇曳着耷拉在地上的尾巴,睁着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等主人的奖赏。

“好样呢,小吼吼,晚上给你弄好吃呢。”我边说边伸手摸摸小吼吼的头顶,它舔舔我的手,欢快的围我转上两圈,汪汪叫几声。估计我的夸奖,它收到了。

“哇……默默,十二只大雁哦,你枪法还真不赖。可以做雁肉干巴吃啰,这么多够吃上个把月嘞。”葫芦数数地上的雁子对我说。

我细想了一下,顶多也就打下五只,小吼吼估计是把人家打下的雁子都叼回来了,它也分不清哪只是我打下来的呀,见到地上掉着的雁子都给拣了回来。就在此时,吵杂声响起,肯定是讨要雁子的人来了。葫芦估摸到我的心思,伸手胡乱抓了四五只雁子藏到稻草垛子底下,一副跟他无关的神情表露无遗。

声音近前,几个人闯进我家院子里来,身后还背着铜炮枪。我一瞧领头那位不正是村支书的儿子李建国吗。他首先开腔,言语高傲:“默默,我见你家烂狗把我打下滴雁子都拣了,赶紧还我,少说三只。”

李建国是村支书的儿子,脾气不大,就是爱冒充老大,凡事好像都他说了算,其实不然,他一个人根本就不敢冲撞我和葫芦,依现在的情形看,估摸是依仗了后面那几个混混。现在骑虎难下,不讨个公道,脸面于那几个混混面前拉不下,说讨要吧又不敢与我和葫芦硬杠,我想想怪为难这孙子的。

我刚听李建国骂小吼吼,心里来气,就要发作,没想到葫芦赶在了我的前头。葫芦上前破口便骂:“敢骂我家小吼吼,信不信老子捏死你?”说着就欲去揪李建国的衣领。葫芦性子急,脾气暴躁,在坝子里是出了名的活太岁,谁不怕上他三分。葫芦这么上去,李建国身后的几个混混把铜炮枪都卸了下来,给端平了。

“咋个说,要动枪嘎,毛主席咋个教育你们呢,枪口不对自家同胞,不对自己战友,有本事双手双脚干。”葫芦见这阵势也不怕,挽上衣袖,拳头攥紧,就欲动手。

李建国见形势不好,也不敢往前跟葫芦过招,怯生生退了小步。后面几个混混怂恿一番,李建国也就挺挺胸脯,慌乱的喊叫:“你……你们太不讲理了!”话说着哪敢前进半步。

后面几个混混叽喳叫唤,吵个不停,接着把枪都靠放到墙角,个个摩拳擦掌,抡圆了胳膊要来帮架,这就要开打了。葫芦脱了外套,站好姿势,仰头藐视对面站着的几个人,大吼一声:“我今天倒要瞧瞧哪个是爷爷,哪个是孙子,打不过瘾我可就不依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闹腾,心下好笑。就凭这几个小喽喽,臭皮囊,烂番茄,还真不是葫芦的对手。

“我是村支书呢儿子,你敢打我呢嘎?”李建国慌神,拿出权利的姿势和语调。

“你奶的,你爹村支书管我鸟事嘎,上个月分地瓜,人家都两挑,就我家分了一筐,还是拣的最小的箩筐,嫑说你老子是村支书,他站在这点,我照打不误,连你爹一块儿干,给信?”

虽说李建国等人跟葫芦打起来也未必占到半点便宜,但我也不能让葫芦孤军奋战,于是不紧不慢,从柴堆旁抽了把砍柴刀,站到葫芦旁边上,说道:“枪口不对自家同胞,但没说刀不可以嘛,有本事放马过来,看我敢不敢下刀子。”

眼下谁横谁得势,输了人数可输不得气势,得先把这气势镇住他们。再者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谁会为这几只雁子拼命呀,其实我也就唬唬他们罢了,真动手也不敢轻易用刀子伤人,也没多大的仇恨。

葫芦有我帮势,更是精神抖擞。这家伙向来是惹祸的主,不打架就干偷鸡摸狗的事,跟他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现在李建国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正所谓**会武功谁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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