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小酒吧彻夜狂欢,酒量不好的景霓跟着喝了很多,好像这样就能把积压在心里许久的郁闷发泄出来。
她来尼泊尔就是想彻底改变心理上的困境,毕竟,看见谈了三年多的男朋友和好朋友滚在一起已经是噩梦,更别说她还被那个女人陷害,才在原来的公司待不下去。
她想彻彻底底地放-纵一次,把这些乌糟糟的经历都给忘了。
正好,好友何晰芮是新闻记者,在尼泊尔志愿者协会有熟人,经常来这边做采访,帮忙照顾孩子,景霓觉得这也是做好事积福,就跟着来了。
再后来,她也不知怎么的就跟着那个男人回了鱼尾庄园。
他们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投入地接吻,柔软湿润的唇舌一点点地纠缠,每一寸都带着美酒来回舔舐,她的唇色粉嫩,眼神泛着光泽,意识和理智都被蒸腾掉了。
“小哥哥好硬啊……”景霓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肌,“这里。”
“……还有更硬的。”男人哂笑,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她看上去小小一只,没想到身材凹凸有致,藏在裙底的饱-满带着令人流连忘返的手感。
他的掌心干燥,手指修长,先是划过她的眉骨,来到颈处,再没入玲珑的曲线。
景霓觉得眼前冒着星星,像做了一场瑰丽的梦境。
只是梦里,有男人赤/-裸着上身,线条结实的肌肉在灯下有一种性感的魅力,腹肌和人鱼线完地向下延伸,直至消失在裤腰处。
夜晚,从窗外传来露水清冽的味道,而彼此身体散发的味道愈发浓郁。
情-/欲来的突然,汹涌地觉醒,还带着令人沉醉的微醺。
情之所至,一夜缠=绵。
直到手机的轻微震动将景霓从梦中叫醒。
手背挡了挡从窗帘缝隙泄露进来的光线,娇俏的身子从被窝里钻起来,瞬间五感回拢。
浑身酸痛,宿醉,还有两腿间的不适,都提醒着她昨晚的荒唐全都是真的。
怎么办。
她做了。
她真的做了。
此时此刻,景霓的感觉就像跳了一次蹦极,整张小脸煞白,不安地心跳如擂。
她双脚发软,长发散乱地落在肩头,就像一只刚学步的企鹅,摸着床边下来,摇晃身子往前走了几步。
脑子里一片浆糊,还没从恍惚的状态里彻底清醒过来。
房里还留有暧昧的气味,好在那位顾先生不在房里,但看他的行李都在,应该是暂时离开了房间,景霓趁这个空档,冲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想将裙子上的褶皱抚平,可根本服帖不了。
她稍微平静了一下手足无措的情绪,从角落里扯出一只自己的小挎包,刚要逃命又想起什么,回到床头,拿便利贴写了手机号,还留下一句话“有事可以联系我。”
第一次做实在没有经验,她心里总有些不安和愧疚。
景霓坐酒店的渡船离开了小岛。
早晨些许的微风吹拂面颊,带来一丝凉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冷静不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反省昨晚莫名出格又超级大胆的行为。
回想起来,她第一次注意到Samael,还是在加德满都当志愿者的时候。
那时,连续几日都在下雨,招待所外面的走廊上,嘈杂的雨声在吵闹声中淡去。
景霓听见吵架的双方操着不同口音的英语,争执清晰地传入耳畔。
她跨着小步子走出去,扯了扯边上何晰芮的衣袖,声音软糯:“怎么了啊。”
“吵架了啊,就有几个新来的,抱怨这边住宿条件不好。不是这几天都下雨嘛?屋顶还有点漏水,他们也是傻,还用英语在那哔哔,说什么就为了简历上有个志愿的经历才过来,被几个外国人听见了……”
何晰芮掏了掏耳朵,“然后这边负责人也说根本不想要他们来,就吵起来了。”
双方言语不通,一来一去矛盾就更深了。
景霓抿了抿唇,眉眼微垂,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义工活动本来都出于好意,偏要闹出一些不愉快。
这时候她们耳边传来一句低哑的轻咳,紧接着,男性淡淡的声线仿佛撩起电流,还带着一股英腔的余韵。
“出什么事了?”
景霓看到一抹身影出现在走廊另一端,高大又陌生的男人正与几个外国人沟通。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他的五官轮廓立体,唇部线条浅薄,有种寡淡高傲的吸引力,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不知男人低声说了什么,双方顿时没了脾气,个个换上一脸亲切,与他拍肩搭背的,好像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真的厉害。
何晰芮她们一群女生凑到一块儿,整天都会聊这位移动的荷尔蒙先生。
“Samael真的是帅啊,帅到让我想哭,天呐……”
“我那天还听见他和阿浩在说什么亘古而长青,什么永远,什么过去,好像谁说的来着……”
“我记得是形容一个地方的吧。”
景霓也听过这句话。
亘古而长青的昨天永远是过去,也永远会再来。
他们都说,长得好看的人,人生也和开了挂一样。
大概就是像他那样的人吧。
当时,景霓也只垂着眼睫笑了笑,回房继续做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