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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杏眸圆睁,抬脚踢向男人,但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人极了,他一榔头挥过去,唐意躲了下,榔头从她耳际呼啸而过。
唐意来不及逃走,就被对方按住了。
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有保安闻讯赶来,眼看着就要扑上前,男人见状,干脆拉起唐意,挟持着她往电梯口而去。
来到二楼,他将唐意带到楼梯处,背部倚靠着铁栏杆,身后就是悬空地。
手臂圈紧了唐意的脖子,手里的铁榔头对准她脑袋。
跟上来的保安握紧腰间警棍,“别乱来。”
“让你们商场老板过来,别再糊弄我,要不然我就将她锤死在这!”
唐意都快不能呼吸了,两手扳着对方手臂,“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放过我吧。”
“闭,闭嘴,不然我让你脑袋开花。”
商场底楼也聚集了大批的人,嘈杂声不绝于耳,唐意被对方勒着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
一名保安去请示上头,但相关的负责人怎么可能敢露面,这一看就是谁露脸谁死啊。
封骋从四楼买完表下来,看到二楼楼梯口的动静,起初不以为意,再一细看,唐意手臂间挎着的枚红色包一下就将封骋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楼下,唐意的几个同事在喊,“糖糖,糖糖!”
封骋神色一紧,快速下了楼。
来到二楼,绕过走廊向前,保安欲要拦着封骋,那男人又在怒吼,“把你们商场老板叫过来。”
封骋推开挡住他的保安,他气定神闲上前,“我就是老板。”
几个保安一看,这又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你是徐豪?”
看来,这人事先还百度过。
封骋看都没看眼唐意,“对,我是徐豪。”
男人闻言,激动地扬着手里的铁榔头,“你他妈真不是人,我老婆被夹伤了,找你们却一拖再拖,仗着自己有钱是吧,我就让你商场再也开不了业……”
“你老婆夹伤?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被电梯门夹成了重伤,我也是老实人,不会向你们狮子大开口,我只要应得的赔偿,可现在家里已经没钱治病了……”
男人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榔头朝唐意脑袋指了指,“我这就把她弄死在这!”
封骋一听,心里滋生出莫名的紧张,他伸出手,“别,这姑娘也是无辜的,打死她对你一点好处没有,底下的那些畜生瞒着我做事,我现在就赔给你钱。”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封骋额际有薄汗渗出,就好像一件捧在手心内的宝物,忽然被人高高扬着要摔碎了一样,他提高手里的袋子,“你知道我这表多少钱吗?先拿去。”
封骋一丢,袋子摔在了男人脚边。
他傲娇惯了,对于钱的事向来不在乎。
男人却也没看,“我不要表,现在我老婆病入膏肓,钱对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脑子有病吧?”封骋手朝他一指,“你要死,别拉上别人做垫背,你怎么知道你老婆没救,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唐意有些站不住了,男人以为她要跑,拉着她退后,退得急了,唐意上半身一仰,差点往下栽去。
封骋两手死死捏紧,嘴里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你先把她放了,我看她撑不住了。”
“别糊我,”男人往下面看了眼,“有种你过来,看我不一榔头抡死你!”
封骋听到这,也不怕刺激他了,他脚步上前,唐意目光渐渐模糊,但对男人方才锤人时的狠劲仍旧心有余悸,“别过来。”
封骋才不怕,他就想在不伤害唐意的情况下能接近男人,扶手电梯的旁边,摆了盆一人多高的盆栽,这时,有个人影忽然从后面蹿了出来。
在榔头男的注意力定在封骋身上时,对方猛地扑过去,一手一边将他擒住,封骋用力拽了把唐意,将她抱在怀里。
榔头男力气很大,差点挣脱掉,身后的人迅速出击,左勾拳右勾拳,出拳速度快且狠,一看就是专业训练过的,他身形矫健,屈起的膝盖狠狠顶着榔头男胸口,他就趴在那再也动不了了。
封骋紧拥着唐意,这哪来的野男人,敢这样抢他风头。
这番动作,本该是他做的。
保安涌上前将榔头男给钳制住,唐意面上的血色恢复了些,封骋垂首盯着怀里的人,“没事吧?”
那名出拳的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用力过猛,只想着将对方快点打倒,这会细一看,指关节处居然碎了。
他轻吹口气,视线不由落向唐意。
唐意将封骋推开,也没再看他眼,就直接走到了男人跟前,“刚才真是谢谢你,不然的话,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你的手没事吧?”
“没有大碍。”
唐意颈间还红着,她又怕死,谁不想好好活着啊,这会已经当对方是救命恩人了,“你方便留个电话给我吗?或者,我请你吃顿饭。”
对方从兜里掏出样东西,“这是我的名片。”
封骋快步上前,想要夺过去,唐意接过手后看了眼,“原来你是拳击教练,怪不得这么厉害。”
“过奖了。”
封骋伸手搂住唐意的肩膀,警察也立马赶来了,唐意从他怀间挣开,看到男人走了,她也准备离开。
有朋友不同程度地受了伤,都被抬上了救护车,唐意欲要下楼,封骋拦到她跟前,“去医院。”
“我是要去,我朋友还在那呢。”
封骋拉过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唐意忙挣开,“我自己去。”
见她要走,封骋干脆抱住她,“怎么哪里都有你呢,也不怕方才被人一棒锤死。”
“那是榔头,不是棒。”
“我刚才好歹救你一命了……”
唐意打断他的话,“救我的是赵子骁。”
“呦,这样就把别人名字记住了?你怎么没记成赵子龙?”
唐意不想跟他耗时间,“我现在有急事。”
封骋盯着他看,也不说话,更不让她走,唐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男人目光冷凝,嘴角忽而启开抹冷笑,“唐意,我这样担心你,你都视而不见是不是?”
“我看见了。”
“既然看见了,这就是你该有的表现?”
唐意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都说做好事不留名,你怎么眼巴巴要求别人感谢你?”
封骋一听,划开了嘴角,“我跟你又何必装呢,不要好处,谁会冒险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