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盈道人,就是差点被我爷爷做了的掌教尊么?”陈实打量长盈道人,心中暗道。
长盈道人看起来是个中年人,不过道门有长春术,可以让人永葆青春,老死时看起来也不过三四十岁,因此他不敢肯定长盈道人的年龄。跟随掌教尊长盈道人杀来的一众道人各自傻眼,他们含怒而来,本以为会有一场降魔卫道的血战,没想到侮辱祖师坟头的,竟会是传说中的那位青羊祖师。
“谁是青羊祖师?”有年青道人交头接耳的打听。有人知道这个故事,道:“就是那个被人拐跑,前掌教一怒之下就把太华青羊宫的名字改成太华青宫的那个青羊祖师。”
年轻道人纷纷恍然大悟。
这件事在太华青宫内算是一个秘密,师门长辈们都讳莫如深,因为听说里面还牵扯到某位或某几位女祖师的名声,在刻意隐瞒之下,年轻一辈基本上已经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长盈道人毕恭毕敬,笑道:“祖师,这里风大,还不舒服,还请祖师随晚辈一起回宫。”
青羊懒洋洋道:“我适才吃草吃多了,还没有消食,歇会再走。你不要催我。”
长盈道人赔笑道:“不催,不催。”
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静静等候。
青羊在坟头上躺了片刻,瞥他一眼,起身道:“罢了,你们这些牛鼻子呆在这里,我能睡好才怪。走吧。”
长盈道人大喜,正欲让众人拥着祖师回宫,却见青羊祖师来到木车前,给自己套了缰绳,竟然打算做脚力拉车去太华青宫。
青羊把自己套好,回头道:“小十,黑锅,上车,我送你们去青羊宫。”‘祖师三思啊!”在场几乎所有道人拜道,祈求道,“太华青宫最后的颜面了!”
青羊哼了一声,道:“都说清静无为,你们这群牛鼻子却各种规矩,讨厌得很。小十,黑锅,上车来。”
“唰!”
数十把飞剑齐刷刷的架在陈实和黑锅的脖子上。“羊叔三思啊!”陈实忙不迭道。
黑锅连连点头。
青羊只好把缰绳脱下,埋怨道:“我就烦你们明明叫我祖师,却这也管那也管。我习惯了闲云野鹤,习惯了自由自在,呆在青羊宫天天被你们管着,连坟头草也管......走吧,愣着做什么?”长盈道人抹去额头冷汗,足底生云,在前面带路。
不过足底生云霞叫做蹑云术,比御剑飞行要难了许多,很多道门子弟还不会,只好御剑先行飞去,只剩下许多师叔辈和叔祖辈的。
陈实对蹑云术信手拈来,木车云气自生,黑锅也脚踏云霓之气,跟着众人。
许多道人纷纷向他们看来,暗自惊异。
“是陈状元?”一位老道人面色和善,询问道。陈实颇为欣喜,笑道:“正是晚辈。”
老道人面色转冷,道:“你爷爷当年造的孽,青羊宫还没有洗刷干净! 你竟敢来我太华青羊宫!好罢,你有几个脑袋?”
陈实笑道:“晚辈只有一个。但晚辈是朝廷命官,翰林院侍读学士。”
老道人哼了一声,没有继续为难他。
陈实相询道:“前辈,青羊宫的历代祖师,怎么葬在这里?这里偏僻,也没有什么封禁,山不青水不秀,显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而且,这些祖师坟看起来便很简陋。青羊宫历代祖师是何等身份?岂能下葬得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