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眯起眼,立刻一指点住穴道止血,一声不吭。
而外头那『公公』抽剑出去,看看剑上的血,冷笑道,
「呵,女人家的东西是吧!打开!」
「且慢,程档头,可是有什麽误会。」
这时外头传来『湘竹姐』的声音。
「少废话!藏头露尾装什麽装!打开!」
只是这『程档头』尖嗓子叫嚷得虽然凶狠,『湘竹姐』却也不惧他,慢条斯理,阴恻恻道,
「公公不必如此,这箱中不过是个杖毙的家奴罢了,不值一提。倒是档头都在府内做客三个月了,我家到底有没有窝藏钦犯,还不清楚麽?老这样纠缠下去,面上也不好看吧。」
「呵呵,史湘竹,你不用在这装腔作势,梁州府就是你们史家的地盘!我手下的番子分明看到钦犯进了城,眼下不知去向,必是你们藏匿了!」
『湘竹姐』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所以昨夜是公公派人潜进来,烧了我家的书楼,就是想趁乱搜查钦犯啊,那我得赶紧禀报家主才是。」
「你胡说八道什麽!区区一个贱婢!竟敢拿都尉威胁咱家!」
「呵呵,公公想哪里去了,其实是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已星夜飞鸽传书,通知家主和诸位供奉长老知道,急召关外大军回城。
现在既然知道是一场误会,是公公动的手脚,那可不得赶紧通知他们,率兵回营,免得几位主子回来,发现有人想搜我家女眷内宅,生出什麽误会来,到时候可就闹得不好看了,您说呢。」
「你!……哼,好,好!史家劳苦功高,忠心为国!咱家一定记着,好让厂公知道!我们走!」
「不送。」
外头那『湘竹姐』『程档头』针锋相对,逼逼了好一阵,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铁蛋感觉到衣箱又被人抬了起来,开始往城外走,但却没有丝毫放松,反倒愈发紧张,额头上竟渗出丝丝冷汗。
那阉人随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大腿,现在一条腿已经不能发力,怕是不止伤着他血管,腿上肌腱也被伤着了。
这会儿虽然点穴掐着,但鲜血依然渗个不停,大腿一片温湿,半边裤子都被血水浸润,这整日整夜的煎熬,又这样失血,头又昏昏沉沉的,真的精力不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