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也不兜圈子,“福伯,我没事,就是有几件事要交代你去办,年前这阵子,怕是要辛苦你了。”
“小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老奴还能干,必定把小姐交代的事办好。”
“好。”
顾倾歌应声,她也不卖关子。
“福伯,你整理一下,所有承恩伯府的庄子、铺子,相关的账目都送过来,都送到如水这,咱们搭进去的人手,全部撤出来,以后这些咱们就不管了。如水,你拿到了账本之后,连带着府里的账,一并送到主院去,这中馈的权咱们也交了。”
“是。”
如水哽咽的回应。
虽然不清楚主院都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顾倾歌一定是受了委屈的。
以前,岳氏就总挤兑顾倾歌,说她不祥,说她克夫,说她害了莫景鸿。可顾倾歌在意莫景鸿,也愿意为莫景鸿忍着岳氏。
岳氏的针对,顾倾歌没在意过,她也从没说不管承恩伯府这个烂摊子。
现在,若非受了大委屈,她怎么会撒手不管?
想想也是。
莫景鸿回来了,却又有了新欢,连孩子都有了,顾倾歌本就难受。岳氏有了儿子撑腰,肯定变本加厉地摆谱,委屈一重接着一重,谁能受得了?
别人不心疼顾倾歌,可她心疼着呢。
如水连连点头。
“不管这些事好,一个空壳子,若非有小姐撑着,早就塌了,真当是什么香饽饽呢。小姐掏心掏肺,他们还欺负小姐,这种没心肝的,就不该管他们。”
如水为顾倾歌抱不平。
顾倾歌笑笑,没在这事上多纠缠,她看向福伯。
“福伯,承恩伯府里的下人,有许多是我添置进来的,身契都在如水那,你和如水拿了身契,把人撤出去吧。你帮我把人安置了,活计都安排好,月钱照旧,涨点也成,别亏待了大家。”
“老奴明白。”
“另外,从今日起,咱们的铺子,还有银子,都管得严点。”
福伯一愣,“严点?”
“没有我的允许,我名下的所有铺子,不管是胭脂水粉,还是米面粮食,亦或者是金银首饰,布匹成衣,都不再无偿对伯府供应。之前莫家人拿了我的玉佩,就能在各家铺子账上支一千两银子应急的规矩,也取消了,谁去也不行。”
“是。”
事情一样一样地安排下去。
之后,顾倾歌拿了自己的小匣子,从里面拿了银票出来,厚厚的一沓,她全都拿给了福伯。
福伯疑惑,“小姐,这是……”
“年前报账送来的银票,都在这了,今年赚得多,花的也不少,现银也就共计还剩下这二十几万两。你全都拿着,铺子该用的用,咱们之前商量的扩大粮铺,以及接触药铺生意的事,也都该安排安排。
剩下的银子,你帮我在京中置办一处院子,二进三进的随意,不用太讲究,房子破点也没关系,咱们之后慢慢修缮就是了。唯一一点,速度要快些,要离镇国将军府近些。”
福伯是过来人,一听顾倾歌这话,就知道她生了离开承恩伯府的心思。
可是,顾倾歌不打算回镇国将军府。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镇国将军府除了顾镇平,没了男丁支撑门户,日子本就不如从前。家中女眷多,顾倾歌出阁未出阁的姐妹,也有好几个。和离也好,被休也罢,在如今这世道,这事终究好说不好听。
顾倾歌这是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一家子。
福伯拿着银票,一下子红了眼,他手都在抖。
这时,小厮匆匆进来。
没敢抬头看顾倾歌,他低声禀报,“世子夫人,世子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