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放高利贷的……竟然找到她这儿了!
宋偲说过,这些人知道他帮她作证过笔录,那么否认是没用的。
她镇定答:“认识,怎么了?”
那人神色温和,一开口却不自觉带有寒意:“请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何夏:“不知道,他只是帮我做过证,我们不熟。”
那人看着她眼睛,“十月初您和几位朋友一起去了天路音乐节,宋先生也一起。”
何夏皱起眉来,“一起怎么了?我们玩了回来就散了。抱歉,我赶时间。”
说完径直往前走。
那人追在她身后,“何小姐,若您能告诉我们宋先生所在,我们可以给您父亲提供在京住所和专业护理。”
何夏猛地回转身,“你们调查我?”
那人面色仍保持温和,眼底却有藏不住的锋芒:“何小姐的背景,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只是想和您互助,我们对宋先生也并无恶意,请您放心。”
何夏冷冷一笑,“有查人的本事,就自己去找啊!我这人最讨厌放高利贷的,有这么大能耐,做些什么不好?”
说完拎着包甩到肩上大步走了。
一面走一面还忿忿,宋偲这小子也是,借什么高利贷?
不知道被那些人缠上就甩不掉吗?这不是作死么?
留下傅予琛愕然站在原地,高利贷……
那小子还真想得出来。
傅予琛回到车上,打了个电话。
“……那姑娘也替他隐瞒,不确定是不是那天晚上和他一起从酒吧逃走的人,身形有七成吻合。”
“是,回城后失去了踪迹。”
傅予琛听电话那头说完,又道:“……还有一个办法,调沿途监控看他在哪儿下车,您需要吗?”
电话那头静默一会儿,传来两个字:“算了。”
声音略显疲惫。
傅予琛有些意外,正要开口,那边又传来几个字:“盯着那丫头。”
傅予琛挂了电话,摇下车窗,看着远处何夏等公交车的身影。
自从跟丢了宋偲,他们就盯着岳元,那天有线报岳元开着悍马去了天路,他立即亲自找了去。
他远远看见过宋偲和这个姑娘站在一起,两个人都在笑,很开心的样子。
他就看了一阵,没冲过去。
那半年里,宋偲是怎么过来的,他最清楚不过。
所以后来他一出狱即失踪他也不意外,能看见他那么笑,他既诧异又唏嘘。
其实,他的任务不是真的要抓他回去吧?
或许,老爷子只是想确保他安然无恙而已。
何夏和相亲对象见完面回到家已经九点半,客厅没开灯,她一手握住手机,一手开了灯,然后脱鞋。
“……还行吧,脾气不错,人挺和善,我迟到他也没说什么,送我回来时还替我开车门。”
她挂好包,瞟了一眼宋偲的房门,紧闭着,放低了声音往餐桌走去,“是帝都人,在国有银行上班,没被我家情况吓哭,个人名下两套房,有车。”
“英菲尼迪,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啊!阿凝!你这是盘点资产呢?这才见第一面而已。”
蒋凝在那头嘱咐:“必须得弄清啊,还有啊,房子有没有贷款,要不要写你名儿,你要自己不好意思问,让你云姐帮你问清楚。对了,长得怎么样?”
何夏哭笑不得,倒了一杯水端着,“就普通人,有点胖。”
“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身高180左右吧,体重,目测170?”
“哎哟我的夏夏!”蒋凝都要哭了,“咱好歹是个美女,这170的体重还能叫有点胖?你能不能要求严格一些?”
何夏抿一口水,“主要看人品,体重嘛,胖了还能减呗。”
她又瞄一眼宋偲房门,没动静,低声道:“好了,我先挂了,赶紧洗漱睡觉了,后头还有几个,云姐都给我排上号了。”
她挂了电话,打开手机备忘录,站在餐桌前,一面喝水,一面在备忘录里打字。
宋偲一直在阳台上的夜色里抽烟。
他看见一辆轿车停在楼下,那胖子(比岳元还是瘦些)下了车小跑着殷勤给何夏开门,隔着四层楼,他都能感觉到,那胖子看何夏的目光是春天里开花的样子。
然后他看见何夏进了门,开了灯,做贼一样往他房间看了一眼,就转身去了餐桌旁,一面喝水,一面跟蒋凝打电话。
宋偲摁熄烟头,走过去。
他比何夏高出一个头,站在她身后轻轻松松看着她在备忘录上写:
王一川,29岁,巨蟹座
优点:绅士,性格和善,工作稳定,有上进心,懂厨艺,有车有房有户口
缺点:微胖,有点啰嗦……
宋偲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活生生给气笑了。
“优点还真不少。”他阴森森吐出一句来。
何夏正拿着手机细想,冷不丁被吓一跳,手头水杯一抖,一半水全洒衬衫上。
她气呼呼转过身,“怎么走路也不出点声儿?想吓死人啊!”
看见他瞬间想起那道测试题,平静了一周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起来。
她深呼吸,嘟囔抱怨:“还偷看人手机。”
宋偲目光情不自禁被她胸口水渍吸引,那水浅浅洇过白衬衫,薄薄的布料变得透明,几乎贴在皮肤上,露出里头明显的肉粉色内衣边缘,还有中间深深的沟线,随着她深呼吸一起一伏。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全忘了,嗓子里像被点了把火,干得不行。
他挪开视线,假装淡定地伸手去端他的水杯,“我就在阳台上啊,你没看见?”
何夏愣了愣,脸发热,那她刚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随即又想,听见就听见,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