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凝望着一闪而过的背影,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婉儿的手臂,低声道:“等等我们......”
“侯爷!大小姐回来了!”小厮一路小跑着来到书房,一口大气没喘完,就见侯爷放下手中的书卷,急匆匆地往外走。
“走,去看看。”
戚常晟快步来到前院,见到了戚雪凝,心中终于踏实了下来,想到女儿竟然在靖王府过了一夜,不免沉下脸,想要兴师问罪。
“雪凝。”戚常晟沉声开口,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倒是有那么几分唬人。
“爹......”戚雪凝凄凄婉婉地开口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委屈,眸子里盛上了点点水光,好不凄楚动人。
戚雪凝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臂内侧,疼得她想跺脚,面上更悲痛了些。
戚常晟一愣,到了嘴边的责问就这么被堵了回来,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轻咳一声,面色松动了些,语气有些缓和地问道:“雪凝,你这是怎么了?为父担心了你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派人给家里传个信。”
这么说着,戚常晟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强压着脾气看着戚雪凝。
“爹——”戚雪凝拉着长长的尾音,委屈地道:“女儿昨天差点就没了命,要不是珏世子行侠仗义出手相救,您就看不到女儿了!”戚雪凝似是害怕得紧,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
“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戚常晟闻言神色一紧,佯装不知,耐着性子问道。
戚雪凝心下一寒,但顾不得有太多别的情绪,神色茫然地望向面前的戚常晟。
“女儿...女儿只记得颜颜妹妹落了水,女儿着急,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脚下一滑,落入了水中......”戚雪凝磕磕绊绊地说着,身子害怕的抖了抖,往婉儿的一侧靠了靠。
“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婉儿心疼地轻抚着戚雪凝,看了一眼拧眉杵在哪里的戚侯爷。
“侯爷,小姐落水受了惊,如今还感染了风寒,您快让大夫来瞧瞧吧。”婉儿着急道,语气里满是哀求。
戚常晟被这么一提醒,面上有些挂不住,语气生硬地道:“难道本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本侯正想要请太医。来人,去请王太医过来!”
戚常晟吩咐完,瞪了一眼戚雪凝身边的婢女,随后又缓和语气道:“雪凝,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都有为父替你做主。”
话倒是说得好听。
戚雪凝心中毫无波动,学着戚云燕的样子,她柔柔地应了声:“多谢爹爹,女儿知道了。不过......”
戚雪凝咬了咬下唇,似是不好意思开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
“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为父说了替你做主。”
“珏世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雪凝愿意以身相许......”戚雪凝说着,眉眼染上了一抹娇羞。
戚常晟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额上青筋暴起,瞪着眼睛咆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