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半日攻击,那八牛弩已经被半边塌落城墙与若干碎石掩藏起来,左右只有寥寥三四人,都寻地方躲靠,虽看不清表情,但面目所向,都朝着城下那将旗所在。
赵明枝行到八牛弩边上,择个位置把那火把放下,只借些许光照,先取袖中手帕裹住左手,因布料不足,就地用了弩箭锋利刀口将衣摆割划几下,撕拉一声,撕下半幅布料来,又用那布料缠绕右手。
单手不便,她试着想要咬着布条打结不成,索性放弃,上前几步,在地上随意取了东西,那东西甚至称不上工具,无非趁手些长扁石块,就势清理起弩床来,所做不过将其上砂石、砖瓦、灰烬一起往地上扫开罢了。
跟来的宫人、护卫先后而至,早有发声来问的,因见未得答复,便再无一个敢做声,然则更不能原地站着,只好一并靠近来照搬赵明枝动作。
众人齐齐涌来,手上跟着动作,却是心思各异,个个仍旧拿余光寻了凹口处去瞥看远处那将旗,眼见将旗竟是越近,又有喊杀声更大,更是大气也不得出一口,只能再去看赵明枝。
毕竟人多,不管再如何分心,还是很快将那八牛弩上垒叠之物清理得七七八八。
赵明枝并不去看他们动作,也不管诸人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见清得差不离,当即抬头看向原本站在一旁的几名士兵,问道:“此处可有弩队人在?”
这话一出,那几名兵士都面面相觑,竟无一个立即答话。
过了好一会,才见一人硬着头皮上前回道:“殿下,下官是弩甲十三队中卒子,只这八牛弩并非等闲便能动用,当由专人调度,无论摆放位置、拉弦松紧、所对角度等等,一应都有讲究……”
他话未说完,赵明枝便又问道:“你可能做那调度的?”
那人一愣,连忙摇头。
赵明枝见他张口又要解释,哪有闲功夫去听,转头就看向另外几人,再次问道:“尔等谁人能做调度。”
诸人忙不迭摇头,纷纷就要解释,被最开始那人急着抢道:“殿下,八牛弩需集多人能干,非只一个调度者便能起用,当日我们日日练习……”
赵明枝一面听,一面转身对那八牛弩,先去试着挪动位置,果然极重,便又转头看向其人,问道:“我若要射那将旗,需转向何处,对准何地?”
那人一副目瞪口呆模样,道:“殿下!好教殿下知晓,要是在此处想要射那将旗,便好似拿箭去射千步外空中蚊蝇,况且眼下到处发黑,连看都不能看清,如何找寻?如何对准?如何射弩?”
他说着四下寻了好一会,自去角落处翻找版半天,本来还做抱拖架势,实在一人力道不够拖动,干脆用借了火把,举着去照那弩箭大小模样,对着赵明枝苦声道:“就是能看得清楚,床弩也只是发力厉害,弩箭这般大,准度如何高得到哪里去?”
dengbidmxsyifan</p>
shuyueepzxsguan</p>
xs007zhuikerea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