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好吃,真的好吃,就是贵了些……”街道上,阿珠难得露出轻松惬意的小女孩模样,她围在了一个糖画摊子前,看着老板正用铁勺勾勒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这是最近兴起一种糖果,老师傅手艺精湛,能用蔗糖勾画出各种图案,只不过要价不菲。一个最简单的小老鼠,都要五文钱,约等于过去阿珠家一天的饭钱了。
这些天她逛街就会经过这摊贩,看上好久,也不舍得买上一只。当看着别的有钱人家小孩都在舔着吃的时候,眼泪总忍不住从嘴角流了出来。
“老板,最贵的是什么?”夜隼亲切上前问道。
“这位姑娘,最贵的可就贵咯。五爪金龙,全须全尾,最少要熬两锅糖,您要诚心想要,给个20文便好。”老板笑眯眯地地黑良心道。
“20文?!你要疯啊!一个糖画而已,都够吃两顿红烧肉的啦!姐姐,我们走,别被奸商骗啦!”阿珠虽然喜欢,但天生对价格敏感,生气的拉起了夜隼的手,就要带姐姐走。
可夜隼却是掏出了钱袋子,将20文钱倒在了摊位上,“那麻烦老板做一个吧,能送点别的吗?”
老板开心不已,满头答应,最后还给夜隼压了一个竹签糖饼出来,圆圆的就像波板糖。
而老板收了钱也是卖力气,说是全须全尾就没有打折,加上有阿珠这个监工在旁边,须子做短一些都会被怒斥偷工减料。最后阿珠使用两只手举着签子,才提起了那条老贵老贵的五爪金糖龙。
引得沿路不知多少小鬼头,都馋哭啦,字面意义的哭啦。
天气太热,不适宜拿着糖画溜达,两人找了一处树荫下,吹着阵阵微风,吃起糖来。
“阿珠,有想过逃走吗?”夜隼轻声问道。
“逃不掉的,姐姐你看,那个卖馄饨的,那个拉车的,那家店的伙计,全都是恩泽会的门徒,也就是东家的狗腿子。在这宁波府,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眼线,怎么逃,都是一个死。我的东家,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主。”阿珠轻叹地啃着糖龙的胡须,已经清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恩泽会发展得有这么大吗?”夜隼也是在努力套取着情报。
“不得不承认,东家真的很厉害啊,用施粥这一招广招门徒,信奉他为活菩萨的人,甚至夸张地愿意为他去死。随便算算,门徒数量应该超过万人,而且有些都是阿珠见了,都必须磕头的大官,县太爷都对东家点头哈腰,活像一条狗。”阿珠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夜隼要测试一下,阿珠是不是已经感染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如假包换的大坏蛋啊!我看到了他们如何杀人的,根本就没有把人当人的在杀,他,还有他的那群反骨仔不配称为人。”阿珠回想起那些画面,握着糖画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成为我的人。”夜隼说着,掏出手帕为阿珠擦拭着嘴角的糖迹,也是在这个小动作里,夜隼将一个扣式通讯器塞到了阿珠的手中,“当你觉得有必要时,按一下中间的按钮,我便能听见你那边的声音,也能找到你。”
“姐姐,东家真的不是人,他只是动动念头,就能吞掉别人的脑袋。”阿珠害怕,害怕给自己买糖画的姐姐也会遭到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