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县里刘书记的秘书,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忙人。季云喜挑挑眉,今天这阵仗不小啊。
秦秘书看了徐璐一眼,微笑着点点头,跟季云喜走到一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徐璐听不见,只看见季云喜眉头微皱,打量凌煜天。
那男人一如昨日的嚣张,仿佛这儿所有人都是他脚下的蚂蚁,想怎么碾怎么碾。
季云喜的视线在半空中跟他对上,他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但季云喜不气不恼,只淡淡的转开去,又安抚的看了徐璐一眼。
“怎么样,季老板?这凌先生我们是真惹不起,人家每年给咱们捐款不少呢,市里都来电话了,刘书记亲自委派我……”凌煜天是凌家幼子,长子在深市位高权重,凌家早在十年前就被称为深市“土皇帝”。
整个家族在深市甚至整个南方系的势力盘根错节,他没夸张。季云喜也是回去后才知道。
但知道,并不代表他会买账。
“我知道秦秘书为难,但孩子不是小猫小狗……我怎么肯定他们是孩子父母?”那晚徐璐说得很直白,生母另有其人。
“哎呀季老板怎么这么轴,豪门恩怨跟咱们无关,只要把这小霸王安安全全的送走就行啦!”
季云喜不出声,秦秘书平时趾高气扬,自己从来只有赔小心的份儿。今天可真是下血本了,能放下.身段跟他个土老帽商量。
“季老板,刘书记还常夸你胆识过人,将来不凡呢,就是书记家公子也常说您为人坦荡,不拘小节……怎么在这事上就拧着呢?再说了,你这拉两车人来堵着算什么事,您是光明正大的农民企业家,又不是黑社会。”搞得他也不敢把他怎么着了。
一句话,挖煤的,惹不起。
季云喜不置可否,他这个大老粗就只会最直白的。
见此,秦秘书又道:“季老板不是愁煤矿的事吗?只要这事成了,煤矿明天就能开工。”
杀手锏一出,季云喜果然挑眉看他。
关了七八个月的矿可以开工,挽回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他为这事跑刘书记跟前都不知多少次了……秦秘书不信他会不放人。
但季云喜不出声,凌先生又不耐烦,两边都不能得罪……一咬牙,“季老板你说成不成?”
“不成。”
秦秘书:“……”
“还跟他废什么话,孩子我要带走。”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凌煜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给这破地方捐一分钱。他一定要让那花痴老女人坐牢,还有这土老帽,听说是挖煤的,他搓搓手指就能让他破产。
白柔给他顺气,“老公别生气,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要回浩然的……他就是我的命,没有他这半年真是生不如死,当初没看好他,是我……”
“呵,是没看好,还是故意?凌煜天,没想到我也会来吧?”一把清脆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
徐璐回头,见坝梗边走来一群黑衣人,为首的女人二十多岁,唇红齿白,身形高挑,亚麻色的大波浪卷发,呼之欲出的雪白胸脯……徐璐只想到一个词——美艳不可方物。
所有人这才发现,坝梗上有“嗡嗡”和“哒哒”混杂的声音,那儿……停了两辆直升机。
村里孩子兴奋起来,“飞机”“飞机”的叫。这是季茹小姐姐跟他们说过的,能飞上天的铁鸟。
小孩儿没有大人的畏惧,一个孩子开口了,一群孩子也跟着咋呼,对于火车都没见过的他们……这无异于一场狂欢。
狂欢声刺激到宝儿,心痒难耐,趁进芳不注意,“嗖”一声就窜出去,“飞机,哪里?”
美艳女人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自己惊叫吓到他,赶紧捂住嘴,又反应过来要跟他说话,居然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宝儿跑了两步,见门口停了好多车,刚叫了声“鸡叔叔”,就被抱了个满怀。
“安安,我的安安,安安……”女人只会这两个字,一双雪白纤细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嗯,长高了,也有肉了,好样的……额头上怎么有个疤……不过没关系,我家安安最帅!”
边说边哭,简直是语无伦次了。
宝儿被她吓住,小小的挣扎了两下,渐渐的觉出声音熟悉,而且她虽然是乱摸,但力道轻柔,反倒更像挠痒痒……宝儿就“咯咯”笑起来。
徐璐松了口气。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女配了。
她下意识看向白柔,果然,她已面如死灰,娇娇怯怯躲凌煜天身后,仿佛受惊的小白兔。
她可不会忘记,刚才女配出现时,“小白兔”嘴角的狠毒,以及眼里隐藏得很好的羡慕嫉妒。
她顶多一米五五的个子,又瘦又小,胸前平平,容貌平平,年轻时候像个发育不良的初中生,老了就是瘪嘴老太太……跟美艳不可方物的女配比起来……算了,还是别比了。
大总裁不止眼瞎,心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