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被云喜系包下来,座无虚席。她想悄悄的找个角落坐下来都不行,小刘大老远的迎上来,“春花姐可回来了,赶紧的,就等你了。”
所有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包括顶头第一桌正对面那个男人,眉头终于放下来了,可脸色有点臭。
今天来参加年会的以年轻人居多,所有人都精心打扮过,穿裙子的女人不少。可像她穿这么鲜亮惹眼的,还没有。
有人小声问身边人:“这是谁呀?”
“不知道,挺漂亮的,传说中的老板娘吧。”没有人知道他们大老板已经离婚多年了。
有女人不乐意了,“我呸,什么老板娘,顶多是小蜜!你瞧瞧她那腰,啧啧啧……还有还有,那里,那么高,那么大,羞不羞人?”
有单纯好奇的,也有恶意不爽的。
当然,对于李家村的人来说,“这不是春花婶吗?”
“进芳,你妈怎么才来?”
“进梅,你妈的裙子哪儿买的,真漂亮!”
季云喜承认,第一眼他有点愣神,这女人熟悉,却又陌生。他对象整天灰扑扑全副武装,连脚踝都不露出来,这个女人……嗯,还他妈有点好看。
尤其是,那身条,比他想象中的还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身子有点发紧。
徐璐硬着头皮,小声问刘光源“能不能就近找个位子坐?”她猫过去就行。
小刘以眼神示意:您要能找出来空位,算我输。
徐璐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如果今儿坐了季云喜身旁,那不就是向全世界宣告“我跟你们大老板搞对象”了吗?
可她一点儿都不想这么招摇啊!她只想美美的,爽爽的吃顿大餐,然后再跟大叔慢慢的了解,试探,磨合。
她不要秀那啥,死的快啊!
然而,上天没有听到她的咆哮——季云喜起身,帮着把身边凳子拉开。
在场所有年轻人的内心戏是这样的:
“嚯!”
“啊啊啊!”
“天哪!”
徐璐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才来?”男人明知故问,眼睛却在她身上停留许久。
“我出去转了转。”也不提开小刘车的事,反正那车也是他的,开男票车没毛病。
“这颜色挺适合的。”男人最终还是说了句……算甜言蜜语吧。
徐璐翘起嘴角,知道他说的是裙子。怎么说也比你们先进二十多年,审美肯定走在时尚的前缘啊。
“冷不冷?”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她细白的手腕和小腿上。原来,裹在衣服里的皮肤是这么好啊,比那天“不穿衣服”时还好。
看来,男人都一样,全露的不一定喜欢,就好这种欲露不露,正经中带风情的款。
他俩旁若无人,面对面说笑,哪管下面人已经炸锅了。
还没开始上菜,所有云喜系的员工就知道——徐春花,女,三十岁,貌美如花小妖精,糖厂林进芳她妈,龙战文他丈母娘,以后就是老板娘了。
也有人不服——她这条件,除了脸和身段,既不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千金,凭什么做老板娘?顶多是个小蜜。
可是,他们贼帅的大老板,对他小蜜也太好了吧?又是拉椅子,又是嘘寒问暖,一上菜就先给她盛汤,要不是真的不烫,恐怕就要给她吹吹了吧?
进梅见进芳前后左右的同事正打听她们妈的事呢,有欢喜,更多的却是担忧……这,都叫什么事啊。
只有她大姐这傻大妞,后知后觉,甚至现在还无知无觉。
坐徐璐身边的是煤矿矿长,第一次见她,客气而不失礼貌的问:“不知嫂子贵姓?”
徐璐:“……”您一五六十的大叔,哦不,大爷叫我“嫂子”,情何以堪。
“她姓徐。”季云喜嘴角慢慢翘起来,老刘可真会说话。
“不知在哪儿高就?”刘矿长小心而不失礼貌的试探着。
这问题徐璐为难了,她这段日子药也没挖了,就是在家吃吃喝喝,“会计。”
“哦?那可是专业人士,了不起了不起,我先敬嫂子一杯。”矿长举起了酒杯。
都是大老粗,他们这两桌全上的白酒,徐璐正要给换成红酒或者茶水啥的,斜辣里伸出一只手来,“她不喝酒。”
但也很给面子的陪着刘矿长喝了一杯。他刚开始做这行,许多事都不懂,得全仰仗这些老人呢。
刘矿长也不是傻的,这样护得紧,女人以后的造化可不好说。
他比刘光源见识的多,干了一辈子的矿,这些煤老板啥德行他一清二楚。多少发了财就摇身一变,家里黄脸婆不要了,儿子闺女给留下就行。当然,再找的也不一定就是门当户对或知识分子,但都有一个共性——年轻,貌美。
跟妖精似的。
这类女人可不能小瞧,人家要上.位分分钟的事,以后说不定自己这把老骨头还得看她脸色吃饭呢!
有了他起头,桌上其他人立马跟进,“百闻不如一见,嫂子以后多多关照,我是×××,××部门的,先干了,您随意,随意啊。”
刘光源早帮徐璐换成猕猴桃汁了,既然都“官宣”了,那就从容些,大大方方的跟他们喝了几口。
他们这桌完了,隔壁桌也来“久仰嫂子大名”,徐璐瞪了季云喜一眼,是谁把她“名声”传出去的。
男人心满意足,自己女人漂亮,还上台面,最有面子的可不就是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