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没日没夜地刷题背书,哪怕是周末,也是泡在学校图书馆里,永远都熬到闭馆才离开。
那天下了小雨。
雨线洒在玻璃窗上形成水痕,她看着,用可擦的马克笔在玻璃上画了一高一矮两个简笔画人。
高的是商时序,矮的是她,他们都在“淋雨”。
楼藏月看着看着,眼眶蓦地湿润,憋了许多天的情绪,终于彻底决堤,她埋在自己臂弯里,无声地恸哭了起来。
她甚至哭到睡着。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有人来到她的身边。
她的眼尾哭得红肿,那人想碰一碰她,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克制地收回了手。
她的意志想要醒过来,身体却因为连日来起早贪黑的学习,疲惫得睁不开眼。
耳边隐约听到那人说:“就那么喜欢他吗?换个人不行吗?”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碰了她的脸颊。
他的手很暖,楼藏月以为是商时序回来了,蹭了蹭他的手,微微抬起眼皮,模糊地看到了他的下颌,只是很快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图书馆里又只剩下她一个学生。
她身上披了一件男生的校服外套,很宽很大,也很干净,没有脏污也没有异味。
她不知道是谁的,想着等会儿交给图书管理员,又抽了一张湿纸巾想去擦掉玻璃窗上的图画。
结果就看到,图画被人加了几笔,高的那个小人撑了一把伞,遮住了矮的那个小人。
楼藏月有些愣怔,好奇怪……
她画的是商时序,但加了这把伞,就感觉不是商时序。
多年后的现在,再回想,那何尝不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她真就在后来的一个雨夜,遇到了单手撑伞的闻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