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乔以凉手背打着点滴,面色苍白,薄唇没有一丝血色。平日里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无比虚弱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机。
阮酒酒咬了咬唇,还是没能阻止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又怕太大声会朝着乔以凉,最后只能紧紧握着乔以凉的手,小声地抽泣着。
绕是宋煜一个大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有些心酸。拍了拍阮酒酒的肩膀,他轻声安慰,"不用担心,估计今晚就会醒了。"
阮酒酒哽咽地应着他,不肯放手。
宋煜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带着夏风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挠了挠脑袋,宋煜有些懊恼,看了一下夏风,"我是不是应该晚一点告诉阮酒酒的?"
着急成这样,不仅奖杯没拿,还让自己受了伤。最后一点,他就觉得足够让乔以凉不顾兄弟情灭了他了。
夏风白了他一眼,"如果这样的话,你大概死得更惨。"
宋煜一噎,"不会吧,阮酒酒性子那么软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酒酒。"
阮酒酒性子软是真的,但是,对于在意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维护。
更别说,还是她拿了生命爱上的乔以凉。
透过玻璃窗,宋煜看到阮酒酒趴在床前,熟睡过去。依旧紧紧地握着乔以凉的手,眉宇之间满是不安,生怕下一秒乔以凉就会不见一样。
他收回之前的话,这个女人,配得上以凉。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酒酒那么着急的样子。"慌乱得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乔以凉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被握得生疼。温温热热的,隐约还能感受到手心那端传来的湿汗。
只是他太累了,只能等着力气慢慢恢复。
微微低了低头,他的姑娘熟睡在他身边,白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有些肿了,看得出来必定是狠狠地哭过了一番。
真傻。
乔以凉想去摸摸阮酒酒的头发,微微一动,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嘶。"乔以凉轻呼,这伤可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
不过还好,他当时及时转了方向盘。不然的话,可不就只是受伤躺在这里了。
他一动,阮酒酒便醒了。其实阮酒酒没怎么敢睡,意识一直是紧绷着的。
现在听到声音,急忙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乔以凉。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涣散。
在确定乔以凉没事之后,又骤然放松下去。只是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乔以凉下一秒就会不在。
"吵醒你了?抱歉。"乔以凉笑了笑,还好脸上没有伤口,不然这一笑,又要遭罪了。
乔以凉一说话,阮酒酒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巴巴地看着,不敢上前触碰乔以凉,又怕他疼得难受,只能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细细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疼不疼?"
"不疼。"乔以凉摇头,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暖的光晕散开,好看得不像话。
哪里会不疼?
乔以凉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凌迟了一样,伤口处疼得发涨。麻药过去,伤口在慢慢愈合,这个过程最为难受。
"我疼。"
阮酒酒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精致的妆容早已经晕开,脸蛋有些脏兮兮的,就连被细心打理过的头发,也因为睡了一觉而微微凌乱。
可是乔以凉却觉得,他家酒酒,是最好看的。
"乖,是我不好。"乔以凉轻声哄着她,扣了扣她的手心,又怕她伤心,于是换了一个话题,"酒酒,我现在动不了,你亲亲我好不好?"
阮酒酒微微倾着身体,无比虔诚,轻轻柔柔地在他薄唇上落下一个吻。
"你要乖乖养伤。"阮酒酒声音轻轻的。
"好。"乔以凉应着,满眼温柔。
他的酒酒,一身米白色的长裙,锁骨若隐若现,风华绝代。
"颁奖典礼参加了吗?"乔以凉舔了舔嘴唇,有些干。
阮酒酒连忙转身拿了一杯水,再拿了棉签,小心翼翼地在他唇瓣上沾着水,"你现在不能喝水。"
"嗯。"乔以凉配合着阮酒酒的动作,又继续问,"酒酒,回答我的问题。"
阮酒酒不会撒谎,无比认真地帮他沾湿着唇瓣,"我去了。"
只是,还没开始就回来了。
乔以凉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微微叹息一声,疼惜无比,"我家酒酒的第一个奖杯,没有拿到。"
阮酒酒不心疼那奖杯,只是温柔地润着他的薄唇,"以后还会有的。"
她只要她的乔先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