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施亦看了姜听晚一眼,却什么都没做,越过了她和谷宁宁,走进了雨帘中。
谷宁宁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皱着眉:“听晚,这人是真有病?”
有关迟施亦的传闻,年级里流传着不少,再加上姜听晚是六八零班的学生,谷宁宁对六八零班的动态本来就关注,也知道迟施亦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一开始,她和姜听晚一样,没有议论,也没有在别人说些闲话的时候附和,仿佛只是发生了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可是现在,谷宁宁却觉得迟施亦可能真的精神有点问题。
她喃喃:“这么大的雨,他都不打伞,疯了不是?”
她忽然紧紧抱住了姜听晚的胳膊,声音紧张:“听晚,你可要小心留意着点儿他,他这种脑袋聪明、又装着坏心眼的,太可怕了。和蒋鹤洲打小报告这件事,我知道错了,可我下次还敢。”
姜听晚看着迟施亦走进雨中去的背影,也有些头疼:“他确实挺聪明的。”
她在思考了所有自己能泄露密码的途径之后,觉得迟施亦之所以能盗她的号,是因为那次她在闫泽的手机上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
她那时候没有想过要防备着,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用的就是九宫格输入法,也没有丝毫的遮挡。
再加上迟施亦平时表现的成绩,他是真的很聪明。
姜听晚忽然有些不安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对谷宁宁说道:“如果有事,蒋鹤洲那边,我自己说吧,我答应他了。”
迟施亦走进了一场雨里。
他在那天姜听晚用闫泽手机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偷看了账号密码,然后牢牢记在了心里。
后来他登了她的号,费了点力气,找到了她和蒋鹤洲的聊天记录。
心中的丁点窃喜烟消云散,他们不是亲戚。
所以他冲动地假装姜听晚发了消息过去。
但是姜听晚该是如何,蒋鹤洲该是如此,都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只有他,回不到曾经了。
身上砸下来的是雨,心里也是。
***
姜听晚的心里不安了许久,但是好在这学期余下的时间,迟施亦都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除了在跑操、升旗或者其他有些时候,她总是能察觉到自己身上落上一道目光,而等到真正去找寻的时候,又找不到是谁在看。
很快到了高一的期末考试,期末考试之后,来取成绩的当天,姜听晚就被物理化学组的老师叫了过去。
教她的老师还是想游说她来参加奥赛班。
在办公室里,姜听晚听着两位老师早就和她说过许多次的话,稍微走神了一会儿,看见了办公桌上开封的已经批改完的物理试卷,忽然一愣。
最上面那份,是年级里最后一个班,也就是航空班的卷子。
而蒋鹤洲的卷子,排在第一位上。
一中的习惯向来是会把试卷按照班级分类之后,再按照成绩排序的,如果蒋鹤洲现在排在最上面的话,那是说……
姜听晚心头微撞,心脏忽然跳动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