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枕一垫上,她很快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了一个人。
姜听晚还是没摘眼罩,她现在很是疲惫,眼罩笼下来的一片黑,让她的睡意更深了。
她记得自己在上来之前查看过航班供应午餐的时刻表,觉得自己补眠到那个时候就差不多,就算睡过了也没什么,最晚在经停的时候也能醒过来,心里把所有的特殊状况都筛选了一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漏洞之后,姜听晚终于坦然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却不是在供应午餐的时候,也不是在飞机经停的时候,而是中间不知是什么时刻的某个时间。
她脑袋后面枕着的头枕落到了腰际,有人正在往外拿着那个枕头。
这人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脖颈,仿佛是从正面将她拢抱在怀里一样。
这种姿势让姜听晚几乎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伸出没被抱住的右手,将自己的眼罩推了下来。
乍然涌进瞳仁的光线有些耀眼,姜听晚只看清了眼前人大体的轮廓,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她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这人的冒犯,竟是立刻将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
那人抽痛地“嘶”了一声,姜听晚听着他的声音,倒是一点点回过神来了。
“蒋、蒋鹤洲?”她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知道是我还撞上来。”蒋鹤洲被砸到下巴,手还环在姜听晚的身后,帮她把头枕移到正确的位置,抽不出手来抚慰抚慰自己正一阵阵痛着的下巴,等到终于把头枕放好,他才收回手,先捏了姜听晚的脸颊一把,才嘟嘟囔囔地说道,“脸是软的,脑袋怎么这么硬,撞得我下巴疼。”
姜听晚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羞赫,却着急地先问蒋鹤洲:“你怎么跟上来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谁规定我不能在这儿了?”蒋鹤洲伸了伸脚尖,想翘起二郎腿,却因为空间有限,又把脚落了回去。
即便翘不起二郎腿来,他也还是一副拽了八百的大爷模样。
“你又没有要参加英语竞赛。”姜听晚的视线落在了蒋鹤洲面前的小桌上,仅能摊开一本书的小案桌上,被他放上去了一本厚厚的五三,顿时显得那个小案桌有些不堪重负,她有些想不通蒋鹤洲现在的行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趟飞机上?”
“我上天来学会儿习。”
“……”还真是皮得上天了。
蒋鹤洲见姜听晚一脸无语,也不再逗她了,正儿八经地说道:“也不是,我是给你订票不久之后,看见这次航班降价降得厉害,就随手订了票。”
见姜听晚像是不信,他更是轻笑了一声:“不然以你爸的紧张程度,我不把自己飞海南的机票购票截图给他看,你以为他会信。”
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倒是高了许多,不过这也让姜听晚眉心皱了一下,她立刻跟到:“那你告诉我你订票花了多少钱,我把机票钱给你。”
脑门被人用极其亲昵的动作敲了一下,蒋鹤洲的含着笑的话在她的耳边浮起:“我可没几个钱,这机票就算便宜了,也花光我全部家当了,你可别拿着钱算,你拿着这些钱对我来讲意义多大来算,好好算算,我这把全部身家都打进去了,你该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