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着江糖叮嘱,“糖糖,回到老宅后记得听厉少的话,讨得他欢心,家里的生意才有得救。”
江糖木着脸看她。
白雨柔瞪一眼她,“回答我啊,你听懂了没”
江糖转身朝外面而去。
见她如此行事,白雨柔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出不来又咽不下去。
然而自己的女儿没有比自己更了解的人了。
糖糖自小到大都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她从没有忤逆过她,想来现如今虽然患有病症,也绝不会忤逆她的。
姜娆先前的猜想没错。
该叙的旧早在昨日于机场接到江糖时,白雨柔便已经叙过。
且还叙的浑身是气。
从没想到抑郁症这东西居然还能越治越让患者变得不听话也不喜欢吭声了。
所以她没什么话想要跟江糖再说。
追上江糖后,她检查一番看对方的妆容穿戴几乎和之前的姜娆一般无二便放下了心,紧接着带着对方坐上她来时的车朝半山古堡而去。
到达半山古堡差不多已然有三点左右,古堡外的花草植株似乎在进行着一年一次的大整修。
将车开直古堡前的那一段距离,透过窗边,她不止一次看到花匠园丁们攀爬扶梯在修剪着路边的各类植株。
带着江糖朝古堡内部而去,迎面就碰上了那个什么事都喜欢公事公办,从来不将她是这座古堡主人丈母娘身份放在心上的顾管家。
她本不欲搭理这个不人情世故的老女人,老女人却拦下了打算跟着江糖一起上楼的她,“厉少说了,如果夫人回来了请夫人跟我先去一个地方。”
既然是厉少吩咐,白雨柔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然而待她跟随在江糖身后想要一起去时,顾管家却又道“厉少知道夫人今日去见白夫人您,猜测到有很大几率您也会来,所以给您也安排了地方,但是和夫人要去的地方并不相同。”
“什么地方”
“您先在这里等等,我将夫人送上去后会回来帮您引路的。”
顾管家果然没说假话骗她,待送江糖上到二楼之后,没多久就带着她去往一楼的一间空房。
空房内什么家居都没有,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走进其中后,她正打算问厉少让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嘎噔一声凭空而出。
再转头时,只见不知何时顾管家已将房门紧锁。
“厉少说了,请您在这房中好好回想回想有没有做出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有的话,请您再好好想想您打算如何弥补他。”
闻言,白雨柔先是一愣,“我没有。”
“厉少说了,请您好好的想。”
话音落,只听房间外响起了哒哒哒的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声音。
她将房门拍个不停,果不其然,外面再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腿不可自控的抖了起来。
厉少这阵仗
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打算如何弥补他
她哪里敢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有,可能也就只有她雇姜娆替代糖糖来结婚的事能够算得上一件。
厉少不会真真知道了吧
室内虽什么都没有,但是吊顶的灯光却将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可这还不如黑暗来的好。
最起码在黑暗当中,她不会从脚下的影子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窝囊狼狈。
她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段难挨的时间。
在手机电量即将被她时不时按亮看时间给消耗殆尽的时候,房门边上终于传来了动静。
这时的时刻已然快要逼近八点。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抬头朝门边看去。
三月了,早春已来,天气已没那么冷。
更何况她身处如此密闭的环境中,本更不可能感受到一丝丝冷意。
然而看着来人的那一身穿着打扮,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被浸了寒冰,浑身下无一处不冷。
半响,她嘴唇嗫嚅,“糖糖,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