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些被鞭打的记忆。
“错在哪儿了？”
善善眼珠子左看右看：“不……不该斗蝈蝈儿。不……不该偷爹爹私房钱。”
陆眠没说话。
善善又道：“不该画小人儿诅咒姐姐。”
“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陆眠瞥他一眼：“还有呢？”
善善挠了挠脑袋，小脸纠结万分：“我不该……偷偷吸收欲念，壮大自己的力量。”
陆眠按了按眉心：“昨晚的梦，你没什么要交代的？”
善善：呔！！！
“你怎么知道的？”他话一出口，猛地想起今早娘亲的异样。
啊啊啊啊……
“娘怎么也知道？”
“你们都怎么知道的？！！”善善都气得脸色通红，我明明已经化作容家老祖宗的模样了！！
陆眠嗤笑一声：“反派死于话多，话本子诚不欺我。”
“心思不用在正道上，整日想着歪门邪道，善善……”陆眠手中泛光的长鞭甩出。
一声稚嫩尖锐的哭声冲破云霄。
祠堂内外已经被清空，但依稀能听见善善惊恐的哀嚎。容澈鞭挞他时的动静，远远比不上此刻。
善善现在明白了，娘为什么要给自己请假。
病假，这是病假啊呜呜呜呜。
“既生朝，何生善啊。”善善趴在地上眼泪呜呜的流，心里又把寒川痛骂八百遍。
追风扛起善善便送回房养病。
“你小子总算能消停消停了。”
午膳后，天空便落下雪花。大雪纷飞，今年冬天来的格外早。
“瑞雪兆丰年，明年定能有个好收成。也不知你父亲如何了，连个口信都捎不回来。”这一走便是几个月，渺无音讯，惹人担忧。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陆眠看着天色，随口回道。
芷娘面色稍霁：“倒也是。”战场上送出来的消息，很多时候并不令人满意。
“算算日子，临近你二嫂预产期，也不知咱们的包裹送到没有？”
“这孩子出生就是雪天，边关环境又差，只盼一切都好。”许清芷想起温宁便忧心，再有一两个月温宁便要生产。
婴儿便是在京城，都常有夭折。
何况是苦寒的边关。
“如今四国休战，边关虽偶有小矛盾，但不会有生命之忧，夫人放心。再说，您派了两个嬷嬷过去，她们俩都是府中老人，有她们帮衬，您大可放心。”
“再者，咱们送去的一应物品，有金莲有眠眠给的灵药，还有婴孩的四季衣裳，总归不会吃苦的。”青鸢细细劝慰。
芷娘点点头，其实她原想接阿宁回来，可舟车劳顿，也不大安全。再者，阿宁不愿离开，她也无法强求。
深夜，陆砚书和陆尚元才匆匆回府。
身上衣裳已经浸湿，许清芷急忙吩咐下人给他俩换衣洗漱。
“你这些日子忙着给陛下开山建府，人都累瘦了。”
陆砚书本就生的高挑，如今瘦了几分，反倒显得越发冷峻有气势。
“娘，儿子不累。”陆砚书温柔道。
唯有面对家人时，他身上冷意才微微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