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黔州府,茶业集团…”
周南纵横商海二十八年,仅从女婿提到的组织名称,就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
于是周南给杨泽提了三个条件:
第一,茶业集团的现在和将来,都不能出现官府的影子,更不要说他们想派人进来分一杯羹。
第二,集团的所有权力都交给他,他来统一管理,其他各方只有建议权,没有表决权。
这两个苛刻的条件,杨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办法是他想出来的,事情却是要交给周南去办的。
可是周南提出的第三个条件,却让杨泽有些为难。
这个条件和赵向东有关。
“他这个月来找了我三次,主要是想找你的。”周南给杨泽递过一个信封,叹息说道:“结果,他还是没能等到你回来。”
“黔州府花果路立工集团周南收,转杨泽,黔州府火焰路宏伟集团”
杨泽看着信封上虽然歪歪扭扭却又严格按照格式来写的字迹,忽然有种时空穿梭回到那个通信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只能通过信件来交流的时代。
“杨泽贤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老赵应该已经不在了,请你拿着这封信到我的办公室,我的律师会在那里等你。
七月份,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女儿,就拜托你替我照顾了。
此致!
赵向东
2016年10月10日”
信里寥寥一百多字的内容,再加上这几个月从没有接到过赵榜一的电话,让杨泽感受到这位黔州府首富的无奈。
赵向东在被严密监视的情况下,他生前苦心经营的人际网络全都用不上,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外围找一个值得可靠的人,把自己的身后事托付给对方。
不知为何,他选中了仅有三面之缘的杨泽。
为了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不把杨泽卷进这场风暴里,他给杨泽留下了这么一封信,一封相当于托孤的信。
“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年,很难说一句他是好人。”周南拍了拍杨泽的肩膀,叹息道:“可是他从十四岁就白手起家,这三十多年来,他至少让不计其数的山里人有衣服穿,有饭吃。所以…”
“爸,我知道。”杨泽默默把信纸折好,塞回信封:“这事我应下了。”
当初谁也没有想到,赵向东送出黔阳城外那座农庄的人情,却要杨泽以遗产执行人的角色来还回去。
而且,很有可能是终身的那种。
杨泽想到一无是处的赵喜来,以及信里提到的那位赵小姐,默默的叹了口气。
就当做是替老赵养儿子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