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么久以来,他不是隐晦,而是直接的问出这问题。
孟筂一如既往的抗拒这话题,目光中流露出伤悲来,紧抿唇不说话。
袁医生叹了口气,并未再追问下去,只是说:“你应该很清楚,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如果一直抗拒,我也无法帮助你。”
孟筂听从了袁医生的话,开始进行运动,早上开始晨跑,也会在固定的时间去球馆打球。同时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她希望找一份简单不用脑力的工作。
这天去面试时,那家公司在大学城附近,面试出来,她不知不觉走到曾经喜欢同沈延習常去的餐馆,四年里,这附近留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她悲从心来,甚至不敢多停留就匆匆的离开。
孟筂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陈阿姨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见到她满身疲惫的回来,赶紧的让她进屋,拿过她的外套和包,问道:“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
孟筂累极,只挤出笑容来抱歉的笑笑。她现在只想洗漱后上床,但换了鞋往里时她愣了愣,沈子业竟然过来了,这会儿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孟筂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就继续往里。陈阿姨跟上了她,小声的说道:“快换衣服出来吃饭,沈总已经过来很久了。”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今天好像是他的生日。”
沈子业从不提自己的生日,孟筂知道他的生日还是看了他的身份证,但从未给他庆过生。她不知道陈阿姨怎么会知道今儿是他的生日,没有说话,匆匆的往房间里去了。
陈阿姨有意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到她吃好饭收拾再离开,摆好了饭菜后就先走了。
今儿的饭菜比平常都丰盛,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饭。到了末尾时,孟筂还是轻轻的说道:“生日快乐。”
沈子业微微点头,客气的说:“谢谢。”
两人到这儿就再无话,饭后孟筂收拾了餐桌,再回来时沈子业已经开了一瓶酒在喝起来了,见着她出来,他看向她,问道:“要不要来一杯?”
客厅里灯光柔和,他的身影却显得很少孤寂。孟筂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沈子业给她倒了一杯酒,很自然的给她介绍起了酒的来历出处,尔后又简单的说起该怎么品酒辨酒。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坐在一起过了,柔和的灯光下孟筂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秀气的眉眼恬静,已不见当初的稚气。
沈子业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忍不住的想抬起手来,去轻抚那眉眼。但手还没抬起来他就顿住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来,落在窗台上滴滴答答作响。孟筂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才惊觉已经不早了。她站了起来,打算去将窗户关上。但头晕乎乎脚下轻飘飘的,她才刚站起来,眩晕感袭来,她就往一旁倒去。
沈子业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问道:“没事吧?”
孟筂摇摇头,抬头看向他时忽然顿住了。她的眼中带着迷濛,大概是因为酒精的缘故,眼尾微微的泛红,鸦翼一般的长睫在眼下落下浅浅的阴影。
朝思暮想的软玉温香在怀,沈子业忽然就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他低下头,吻住了那嫣红的唇。
她的唇上带着淡淡的红酒味儿,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一点点的吸吮占有。
孟筂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呆住了,熟悉的怀抱让她忍不住的沉沦,她在他的引导下闭上了眼,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蓦然回过神来,试图去推开他。
但她哪里是沈子业的对手,他握住了她的手,反倒是加深了这个吻。
孟筂挣扎不开,情急之下咬住了他。沈子业停了下来,幽深的眼眸里带着暗沉沉的,他仍旧禁锢着她,暗哑着声音说道:“为什么?你明明也对我有感觉。”
她的脸上带着仓惶,像受惊的小鹿似的,沈子业缓缓的松开了手,放开了她。
孟筂并没有回答他的话,逃似的回了房间。
这一夜她都没有再出来,沈子业也没有回他的住所,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陈阿姨过来,见他在沙发上坐着有些惊讶,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发皱,她还以为他是早上才过来的。
她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沈先生,沈子业像是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让她照顾好孟筂,有什么事给自己打电话,拿着外套离开了。
不知道这两人是发生了什么事,陈阿姨心里有些不安,在他离开后马上就去敲了孟筂的门。
以往她都从不锁门的,但今儿门却是反锁上了。她拧了一下门锁没能拧开,便试探着叫了一声孟筂的名字。
卧室的门很快就被打开来,孟筂的脸色不好,整个人恹恹的精神萎靡,眼底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
陈阿姨想问点儿什么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像平常一样问道:“早餐想吃什么?我买了包子过来,冯记的小笼包,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还有豆浆,已经快要冷了,我再去热热可以吗?”
孟筂昨晚几乎一晚没睡,压根就没有胃口。她想说自己不想吃的,但对上陈阿姨关切的目光到底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陈阿姨很快热了包子和豆浆,见孟筂心神恍惚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包子,她的脸上露出了担忧来,到底还是问道:“阿筂,你和沈总是吵架了吗?”
这两人昨晚都应该没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