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此刻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不断传出来的打斗声。
她急得快要疯掉,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掉下来。
蒋黎拼命地捶打着那扇厚重的铁门,“为什么!宴迟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来,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再欠你。
你出来,你出来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不知道里面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
蒋黎发了疯一般,不断地搬起旁边的东西砸向那扇铁门,明明不可能砸得开,明明一切都是徒劳,明明是一件旁人看上去都得说上一句愚蠢的事情,她在不断地做。
蒋黎是绝望的,是崩溃的,她机械地做着同一个动作,手掌不知道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血液大片大片地流出来,可蒋黎却不知道疼痛一般,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老板,那个疯女人在砸门。”男人的下属看到蒋黎这么疯狂,不由地过来汇报。
他们感觉遇到了两个疯子,里面的男人是疯子,明明知道会死,还签下那份协议,只为博那一丝的可能。
外面的女人也是疯子,明明知道砸不开,还不知疲惫地一遍遍重复着愚蠢的事情。
她砸门的声音响彻整栋房子,周围的人都不由的探出脑袋看过来。
“没聋。”男人皱着眉,掏了掏耳朵,“吵死了,让那个疯婆子停下来。”
“是。”
下属连忙出去,派了两个人想拉开砸门的蒋黎,蒋黎却捡起一根棍子,囫囵地一通乱挥。
她双手握着那根棍子,没有任何章法地一顿挥舞,“滚开,滚开,都滚开。”
“你砸不开,别白费力气了!”
“把门打开,放他出来,放他出来!他如果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威胁,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她知道没用,但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真的太害怕宴迟会出事了,她真的太害怕了!
被划破的手沾着血颤抖地将棍子死死捏紧,不知道凌乱的乱挥了多久,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不知道有没有打到人,打到了也不知道打到了谁。
有人上前,她就更加快速地挥舞着棍子,想上前控制住蒋黎的男人都被蒋黎打了好几棍子,胡乱地抬起手阻挡,无法靠近,频频后退。
被打了好几下的那个人也有了脾气,虽然伤害不大,但够疼啊,大骂了一声“疯婆子”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
但她这胡乱的打法却让有身手的男人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最后又回去汇报他们的老板,“老板,那个女人疯了,简直就是疯子。”
男人捏了捏眉心,用看废物的眼神看了眼下属,摆了摆手,“那就让她砸,砸坏了多少东西都给我记着,让她赔!”
“是。”
蒋黎见没有人再朝她围上来,她才停下手上的棍子,继续对准那扇门的门锁,不断砸。
她一口气都不带喘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
只是这时,突然腹部一阵刺痛感袭来,蒋黎手上的动作一顿。
“蒋黎!”身后熟悉声音响起,蒋黎隐隐约约听到了沈宁苒的声音,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一只手扶住了她。
蒋黎回头看到沈宁苒,她有些分不清这是真实的还是梦,整个人什么都顾不得,崩溃地朝沈宁苒跪下去,“苒苒,你救救宴迟,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