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国公,少将军,皇上召少将军入宫。”门口,安公公突然出现,带来旨意,夏悠悠被提着转了圈,眼睛眨了下,皇上要来宰她了?
夏忠放下手里的人,看了眼一侧皱眉站着的连晟,一手按上夏悠悠肩膀:“别惹怒了。”
此次召见不对劲,一不是私下召,二又不正式。
“孙儿谨记。”
连晟大步就要跟上,安公公回身行礼:“殿下,皇上说,让您在此等候。”
话音落,门外,御林军齐齐入内。
“国公,得罪了。等皇上跟少将军谈完,会立马撤掉的。”安公公继续笑眯眯着,夏悠悠怔怔的看着人,头一次,皇上派人看着夏家。
“少将军,请。”
夏悠悠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想想也对,换成是她,自个儿子走上不归路,她也想宰人,还是把人剁的碎碎的那种。
一个时辰后
“臣夏铮,见过皇上!”夏悠悠跪在地上,两侧宫灯风中摇曳,偌大殿内忽明忽暗,一众宫人鱼贯而出的,大门轰然关上。
“哗啦”的一声,满桌奏折被人一怒拂扫而下:“夏铮!你胆子够大的啊!”
“连太子也敢拐!”
夏悠悠:“……”
那不是她拐过来的。
此刻,连晟站在国公府内,夏悠悠走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他环顾四周,四处重兵把守,不远处,那把入石三分的大刀还插着,在盈盈月色中泛着冷光。
夏忠已经进去了,也不管他,他一段时间没在京,他女儿莫名其妙的回来住,一进门,自个孙儿跟那太子纠缠不清,他需要知道详情。
连晟望着那刀,他想过会惹人生气,但没想到,他会只召夏铮进宫,而将他软禁于此。
他以为他会气的把他叫回去,教训也好,刑罚也好,就是没想到他不惜寒夏家的心也要带走夏铮。
所以,他到底对他有多执着?明知道他对那个众叛亲离的地方完全没兴趣。
还特地让他在这等着,这是等什么?等答案?或者是告诉他,不要螳臂当车?
早知如此,他今天就不该来的,也不该那么快搬出宫,好歹,在宫里他还能想办法过去,而不是现在这样,明里暗里国公府被盯的水泄不通。
宫里那个,生大气了。
“殿……殿下……”木头一手紧握木棍,警惕的盯着四周。
连晟动了动,走到那柄大刀边上,用力拔了拔,纹丝不动……
夏家天生神力,夏忠即使已老,他气愤之下插的刀,也不是常人能拔的出来的。
“我以为……我可以掌控一切。”连晟嘴角苦笑了下,以为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原来跟这把刀一样,拔不出来,赢不过。
他一软禁,他除了待着,就别无他法。
“殿下。”
“我以为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
比如,他费劲心思让他要的皇位。
他以为自己这个是一石二鸟,既解了夏铮的婚事,又让自己失德,从此当个闲散王爷。
原来,什么都比不过天子一怒。
“殿下,咱进去等吧,夏家是重臣,皇上不会对他怎样的。”
连晟摸着那刀柄,仰起头,看着一轮明月:“我知道。”
“他不会对他怎样。”
“夏家唯皇命是从。”
“皇上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比如那个人让他别陪他胡闹,他可能就遵从了。
“但,万一呢?”夜色微凉,男子一身黑衣,满目凄凉,“木头,万一他反抗了一次呢?”
木头低头,不回话。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夏铮。”连晟一手抚上胸口,里头泛着丝丝痛楚。
“只是觉得,待他身边,我可以安心睡觉。”
“那是第一次,他让我知道,原来我就算不谋划,也可以活下去。”
“也是第一次,他让我知道原来有人可以厉害到把一切敌人给碾压掉。”
“木头,我好像还挺喜欢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过,我好像忘了确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