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岁还未下达明旨,但已经和李荣保谈过话了,驸马的事情十有是落在傅文身上了。
纳喇氏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先夫人伊尔根觉罗氏的阿玛只是个佐领,而她的阿玛则是副都统,明明那个女人没什么能耐,也没什么手段,凭什么一双儿女都有这般好的归宿
只是她现在实在没空去计较这些事情,四皇子马上就要出宫建府了,以后不读书了,会进入六部轮流挂职。傅玉作为四阿哥的伴读,马上就要面临着第二次职业选择,纳喇氏一门心思扑在长子的事业上,一有空就回娘家请几个哥哥帮傅玉参详此事,也暂且歇了为难傅文的心思。
纳喇氏原本想带着静仪去看新娘子的,可静仪身份搁那儿,去哪里都是要是受人拜的。静仪既不喜欢叫周遭的人拘束,又不喜欢一堆人呼隆隆地上前拜她,便谢绝了纳喇氏带她出门逛逛的好意,借口屋里头闷,独自出去逛富察家的园子去了。
静仪走后,伊尔根觉罗氏对着李佳氏笑笑:“这也是公主体谅咱们,家里还有一大屋子人要招待呢,咱们快陪太太去前头罢。”
大多数的上位者都喜欢享受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以此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尊贵,隆科多家那位侍妾李四儿就是这方面的典型反面代表。那日李荣保寿宴,怡亲王家的世子弘昌也过来替王爷送礼,那是叫着李荣保父子几个从头陪到尾儿的,半点都没有公主的豁达和体谅。
怪不得人人都说公主好呢。
人造湖旁的一处轩室前,一个黄衣姑娘拽着蓝衣姑娘匆匆走着。
蓝衣姑娘被黄衣姑娘拽得手腕子疼,停下来对着黄衣姑娘抱怨道:“颖姐姐,你弄疼我了。”
黄衣姑娘无奈道:“这天多冷啊,咱们一路走来,我手都冻得冰冰凉了。轩室里头有炭火,再不进去,咱们可要冻成小冰人儿了。”
蓝衣女子突然怔住:“颖姐姐,你看后头,那位姐姐生得可真好看呐。”
黄衣女子回头,见一身着大红鹤氅的姑娘正向这边不疾不徐地走着。那衣裳做工、用线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像是内造之物,她身量高,人也精神,虽然远远看不清五官,但这一番红裘衬白雪的景致,着实叫人挪不开双眼。
黄衣女子快步走上前去,对着静仪邀请道:“我们正要去轩室内坐坐,不知姐姐可愿同往”
富察府倒是比前几年扩了一倍有余,静仪逛够了,原想着穿过园子去跟纳喇氏辞行的。谁想遇上小姑娘邀约,不忍拒绝,便随着这二人进了轩室。
黄衣女子引着静仪坐下来:“从前从未见过姐姐,不知姐姐是谁家姑娘”
静仪思忖道:“我是原先同慧仪姐姐玩得好,家里大人过来帮忙,我随着她们过来玩的。我姓李,汉军旗,单名一个颐字。”
黄衣姑娘道:“慧姐姐是我的表姐,我姓伊尔根觉罗,你叫我颖芝就好,这位妹妹是二表嫂家的亲妹。”
静仪记得,先夫人正是伊尔根觉罗氏,这位黄衣姑娘,想来应该就是傅文的亲表妹了吧
这处地方原就隐蔽,不是亲戚很少知道。就是静仪,看着这排房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由颖芝引着进来后,才知道里头别有洞天,故而并未有其他人过来打扰。
伊尔根觉罗颖芝是个小话唠,对着蓝衣姑娘做思考状:“对了,我方才说到哪儿了是了,咱们说到,咱们现在这位富察太太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蓝衣姑娘拉了拉颖芝的袖子:“姐姐小点声。”
颖芝“哼”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小点声当年万岁叫马齐大人从家里头挑个好的给四阿哥当伴读,当年明明说好定了是四哥的,结果最后就成了傅玉的。我四哥是嫡长子,哪一点又比傅玉差了没了这差事,最终只得随着二哥一道儿离家去参军。这次我四哥倒霉的事儿,八成也是她从自己亲戚那头传出去的!”
蓝衣姑娘劝道:“这事儿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的,姐姐还是别乱说了。”
颖芝是个炮仗性子,又上来了谈兴,亲妈尚且拦不住,何况是家中姊妹
“为了她的那几个儿子,她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我记得傅玉很小时候,新太太就用他的名义盖粥棚施粥,好叫人人都知道她儿子是个良善人。傅玉到了上学的年纪,她请了四个先生在家里头给他教诗文,先生们家里亲戚,不管八竿子打得着还是打不着的,都挨个都打点一遍,那些人到外头怎么能不说傅玉好呢前段时日,她以为自己要做公主的亲婆母了,高兴的尾巴都快飞上天了,结果最后这好事儿还不是落到了我四哥头上还是皇上金口玉言许下来的。这就是苍天有眼,不能什么好事儿都叫她占了。我心里高兴,就愿意多说几句,难道我还说错什么了吗”
正说话间,大奶奶李佳氏身边赵妈妈带着青枫一道儿进来,青枫一见到公主就笑着上前:“主子怎么带了揽月来这儿了倒是叫奴婢好找。”
静仪约摸着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起身向两个姑娘辞行。
赵妈妈陪着笑脸送那姑娘离开:“这边道路更近一些,四公主请。”
等几人走远后,颖芝才回过味儿来:“赵妈妈叫这位姐姐什么”
蓝衣少女也有些吓着了:“我仿佛听着是‘四公主’。”
伊尔根觉罗颖芝呜呜,她她她刚才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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