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到底还是没能争取到“试用期”,一时间相当颓废,自习课唉声叹气,把李浩烦的直想锤他却又没那个虎胆,只好和前面胡谦传纸条。
-我觉得我同桌他疯了。
-不疯魔不成活,你问问上高中的有几个不疯。
李浩捏着胖子传回来的纸条,嗅到一丝别样的味道。
-说吧,你知道什么内幕
-少年,好好活着不好么,作死很好玩
于是,李浩更笃定他四周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后面张天桥忽然用胸口碎大石的力量在他背上拍了下,然后扔过来一团纸。
李浩转回头,“你他妈……”
大桥同学眼神往讲台那一瞟,又瞟一眼他桌上的纸团,那意思“让你看纸条你看我干什么,别说话,上面有老师”。
李浩一口气憋回去,转回身把咸菜疙瘩似的纸条打开了。
-下礼拜运动会,刘妈说让咱们报几个项目意思意思。
对,不提这茬根本就想不起来――鉴于文科班在运动会上向来是“重在参与”,所以他们从没关心过这事。
李浩把纸条塞给要死不活的祁远,抬抬下巴,又挤眉弄眼一番,意思表达得相当模糊,大佬解密失败,非常烦躁,差点反手把纸条怼他脸上。
祁远展开那张咸菜干纸条,扫完一遍后,觉得没兴趣,把条儿推了回去。李浩赶忙回头看一眼张天桥,大桥同学在后面用气声说:“想想办法。”
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被抓壮丁,何况祁远长跑和跳高成绩都不错,冲个名次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春秋两季运动会班里总想拉上他。奈何这位耳根子硬如铁,谁说话都不好使,除非他想上场耍个帅,否则就当你放屁。
李浩抠着脑门想了想,重新揪了张废纸,上书:老大,运动会是个泡妞的好机会,你想想,你在场上帅得一批,围观女同学那必须嗷嗷叫啊。
祁远收着了纸条,李浩率先做了个防御动作,屁股蹭着椅子滑到了桌子另一边,并举起大开本的历史书挡住了重要部位――脸。
谁知道祁大佬只是换了个坐姿,并没一巴掌抽过来,李浩从历史书后面露出一只眼,然后就看祁远绷着脸在纸条上写了点什么,一甩手扔给后面张天桥了。
张天桥阅后大喜,在报名表上刷刷一填,笔头往李浩背上一戳,做口型说:“牛逼”。
李浩狐疑地看了眼祁远,在他的认知,这位可不像对吸引女孩注意力有兴趣的人,也许是没开窍也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他对巴拉巴拉小魔蛇的兴趣都大于漂亮女同学。
李浩摸摸下巴,心说:还真让我这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李瞎猫内心活动很丰富,祁远却只想到了一件事,曲线救国。
他觉得短时间内那可怜的成绩单是坐不了火箭了,以他薄弱的基础来看,放卫星也是不可能的,但喜欢的人每天在眼前晃,无论如何都得争取个……试用期吧
祁远这堂自习课效率奇低,脑子里想东想西,直接导致陶老师给他布置的额外作业连翻都没翻开,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挨了一顿甘之如饴的揍。
晚饭之后陶安然照旧去操场跑圈,祁远留在屋里写作业,等写的差不多了,陶安然却还是没动静,他发过去的微信石沉大海,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
生气了祁远手里转着手机瞎琢磨。
得去哄哄吧。
他给自己找了个出门瞎晃的理由。
“姥,我下去一趟,找桃子。”祁远在门口踩上鞋,拎了外套往肩上一搭,拧开了门。
祁姥姥从屋里看他一眼,“臭小子,屁股上长钉子了你,你说你这一晚上去了几趟厕所了没十次也有八次吧,还没坐稳几分钟又要下楼玩去。”
祁远哭笑不得,“照您这说法,那您外孙可得吃汇仁肾宝了。”
祁姥姥瞪他一眼,“少贫嘴,成天没个正形。”
“老佛爷,您的电视剧主题曲在召唤您呢,”祁远嘿嘿一笑,侧身从门缝挤了出去,“最多十分钟,抓着人我就回来。”
祁姥姥无奈地看一眼被掩上的房门,听着哒哒跑下楼的脚步声,叹了口气,这小崽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哦。
祁远小跑着去了操场,谁知道沿着塑胶跑道跑了一整圈也没找着陶安然,正想打个电话过去,却在操场的角落――他本人的秘密基地里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陶安然正靠着那面斑驳的墙在跟人视频。
视频那边是稚嫩的童声,“哥,你那边太黑了,看不见你脸。”